辽国举兵南下的消息,不光雁门关的种家军知晓,朝廷上也自然是引来了轩然大波。
“皇上虽然已经中年了,但仍旧是少年心态,年轻气盛啊。他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说得那番话,不和亲不割地不称臣,这只能听听算不得真。结果,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因为和亲不成,又是找了这般借口,举兵南下。你们说说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呵?从上京起兵南征,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辽国兵马想要真正的抵达雁门关,那时间掰掰手指头,还是能算的过来的。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我大宋就不会备战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它辽国会不会起兵南下,而是在于我们大臣之间有没有一条心。是战还是和?”
“皇上不是说了吗?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就算辽国兵马攻破雁门关来到汴梁城下,他也愿意带着全国文武百官与辽国兵马战至最后,哪怕是剩下了一兵一卒,他也绝对不会离开汴梁城的。如此皇帝,你们觉得咱们就算所有人都赞同和议,他能同意吗?”
“唉,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不就是和辽国兵马打上一仗吗?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大不了真的就像皇上说的那样,咱们死守汴梁城那又如何?”
上朝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大臣聚集在一起,他们边走边说着,很明显对于战和大计,自从荀宁当初拒绝和亲以后,大家就普遍偏向于了与辽国开战。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者的能打得过辽国吗?现在的辽国,可不比当年啊。要知道,自从他们得到了火器制作的方法以后,就开始四处扩张,尤其是往北边,他们甚至是拓地千里,如入无人之境。”
“这又何妨?咱们的皇帝不也开疆拓土吗?皇上凭借的是什么?不也是火器吗?还有一点,你可不要忘了,当初皇上从广西行省起兵,凭借火器,横扫了当时的赵宋军队。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赵宋军队可也装备了火器。因而,依我看来,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在于兵器的对比,而在于统兵将军。”
“这个说法我赞同,昔日皇上横扫赵宋兵马,诸如潘璟、范休等一众将领,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甚至是,打到最后,温如玉都被比的自杀身亡。由此可见,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猛,而在多智。若是皇上亲征辽国,我想一定会大获全胜。”
大臣们很快就进到了垂拱殿,当他们看到殿上的荀宁的时候,便是迅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毕竟,有些事情是可以私下里议论议论的,并不能当着荀宁的面说破。
当百官齐聚垂拱殿以后,一番虚礼完毕,荀宁方才开了口:“昨日接到种师道从雁门关送来的急奏,说辽国兵马正在集结,准备南下。恰好,这些日子辽兵动作过频繁的消息,也不断地以廷寄的方式送到了兵部。这之中,很多事情,朕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处理,来,诸位爱卿,都说说看,现在辽国举兵,朕该怎么办?”
荀宁的这番话,朝堂上的众官,都觉得这是在明知故问。眼下,尽管还有少数人持有和议的意思,但在荀宁的强势之下,谁还敢开口?
“皇上,臣请求领一支兵马,前往雁门关,相助种诂等人。若是战不胜,砍臣头颅!”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一名身着盔甲的武将,对于此人,朝堂上有不少人认识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眉州之乱时,荀宁结交下来的将军陈拾。如今的陈石,头发也有些花白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然而,他一身盔甲的模样,却是让人看上去有股不服输的劲头。
“陈将军老了,就不要去前线了。眼下又要打仗了,兵部的事情极为繁忙,你还是留在兵部办差吧。再一个,户部那边要出银子,朕也希望你能留在朝廷上多打点打点。”
荀宁摆了摆手,示意陈拾可以退下去了。结果,陈拾非但没有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反而是更加的上前一步,声如洪钟:“皇上若是不允许臣下领兵作战,臣下就撞死在玉阶前!”
听着陈拾的这番话,荀宁不由得心中一暖,这才是国之栋梁,为了大宋,即便是年迈,也在所不惜。荀宁见状,便是环顾了一下整个朝堂,咳嗽了一声道:“陈老将军有廉颇之勇,朕心甚慰,请受朕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