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加遮掩的无视。
对晁错而言,这再正常不过了,有他在,这俩大将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但同为七阶,哪怕晁错已站在了七阶极限,想要弄死他俩也很不容易,搞不好会影响到城池防御,误伤自己大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七阶战力,生命力太过顽强。
就算晁错一剑之下便可将他们碎尸万段,彻底剿灭,连一个细胞都不给他们留下,但他们仍旧能于虚无当中重生。
七阶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哪怕是借助皇朝气运之力诞生的伪七阶。
寻常七阶强者神魂寄托虚空天地,除非八阶大罗出手,打碎他们的印记,从根源上抹去他们的存在否则他们便可无限制的重生。
而伪七阶同样如此,他们神魂寄托于气运之上,除非打碎吴楚王印,亦或者调用本朝大势强压吴楚,否则他们也能无限制重生。
可惜晁错此时并非主将,调动大势强压吴楚,他做不到。就算做得到,也不太划算,不值得。
煌煌神汉,磅礴气运,岂能浪费在这等人身上——以气运大势强压,彼此气运可是相互抵消的。
也就只有北方匈奴那般蛮夷之辈才会干出如此暴殄天物的事儿来,导致开国至今五十年来,大汉七阶大将都被他们斩杀了三五尊。
当然若是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将敌方七阶大将生擒活捉,亦可无损镇压其气运,将之强行灭杀——所以伪七阶相比起七阶而言,还是有着诸多限制与掣肘。
并非是皇朝气运之法不如玄门正法,而是皇朝气运之法流传至今已不太完整,这才有了诸多限制。
而要活捉七阶大将,也难比登天——一旦情况不对,他们自可直接舍弃这具肉身,于自家军阵当中重生,是以除非能阶段整个大军的气运来源,又直接镇封整支大军,或者逼其投降,否则想活捉七阶大将也只能是做梦。
所以晁错对于他二人,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最好。
但被如此明摆着无视,他俩肺都要气炸了,可却也无济于事,他们俩就算联手也打不过晁错。
甚至走不过三五招就得见血,更是丢人。
此时此刻,晁错的硬实力比无法燃烧本国气运的吴王、楚王都要强上好几分,比之主将周亚夫都得胜上两筹,着实难以对付。
便是将白面将军也给拉回来,吴王楚王一块上,五个打晁错一个,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占到上风。
放眼百万里大汉,除却坐镇未央宫的刘启之外,此时此刻的晁错,可谓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大罗之下第一人。
偏偏他并非主将而是副将,所以吴楚联军大将出手,他也可以毫无顾虑的出手接着。
晁禹忍不住侧目看了晁错一眼,微微抿唇。
错不了,这是他羡慕的画风。
可惜强大如晁错,依旧逃不脱天地之力的镇压,于天地大变之时,陷入了非生非死,存在而不存在的矛盾叠加状态当中。
成了薛定谔的晁错。
薛定谔家的猫好歹在开启之时的一瞬间,其状态便会被决定,叠加态坍缩为单一态,但晁错却无法从黑箱子中出来,或者说,没人知道黑箱子的开启方式。
鏖战,很快便持续了半夜。
吴楚联军的气势已经萎靡了许多。
络腮胡大将忍不住再次出手,却被晁错一巴掌镇压,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破!”
正这时,又一方暗金色印玺自天空砸落,似是想将晁错带着城墙一并给碾碎了。
这是吴王印。
吴王印祭出,本被斩断的气运又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与吴国气运沟联上了,吴王当机立断,轻喝一声,立刻选择燃烧、献祭吴国气运,吴王印上瞬间爬满了裂痕,周身升腾起熊熊烈火。
晁错轻哼一声,抬手虚托,竟以一只肉掌硬生生抵住了吴王印。
吴王此时此刻才选择燃烧气运,却是太晚了些,凭着那一丝丝王印与封国之间的联系,他所能燃烧的气运并不多,根本无法突破境界鸿沟,获得的力量无能超脱晁错实力极限。
此刻,又一枚楚王印对着晁错当头砸来。
晁错不慌不忙,屈指一弹,便将楚王印给弹开了。
楚国气运本就逊色于七国之首的吴国,楚王印威力也要比吴王印弱几分。
而在气运被斩断的当下,楚王印威能比之先前更弱数筹,已不需晁错以汉剑或印玺抵抗,何况楚王到了这关头都还舍不得燃烧气运,这份魄力就远远比不上吴王。
当然,楚国也是大汉疆域,楚王不舍燃烧气运,对朝廷而言是大好事。
朝廷要收回这些叛乱诸王的疆域,却不想收回来的仅仅只是一片废土——当然,就算一战之下会将封国打成废土,朝廷也在所不惜。
打退楚王印后,晁错再次抬头,另一手往腰间一抹,一条紫色绶带便忽的飞出,捆住了吴王印。
王公大臣,金印紫绶,这紫绶同样也是件了不得的法宝,其原理与传说中太上老君的幌金绳一般无二。
当然,大汉诸臣的紫绶威能远不及幌金绳万一,只是功能相仿原理类似罢了。
紫绶束缚住吴王印后,瞬间收紧,同时晁错五指用力向下一捏。
那吴王印在燃烧了气运之后本就裂痕满满,忽受此外力,身上裂痕瞬间多了数道,整个王印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下一瞬,吴王印终于不堪重负,猛地炸碎。
“噗!”
中军,吴王喷出一口鲜血,目眦欲裂:“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