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自由了……砰!”
“不,不啊!”
安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只有闷闷一声。
宁西大口的喘着气,手中的匕首,在老头儿开枪的那一刻,已经从手中飞出去。
稳稳的扎开手枪,狠狠『插』入到树干上。
“……啪嗒!”
手枪,瞬时掉在地上,声音清晰。
罗毕生惊愕的呆愣在原地,双手抖个不停!
看着眼前宁西快,准,狠,不差丝毫误差的敏捷身手,惊讶的无法说出话来。
宁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激动的做出这样举动,然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又曾经是自己最痛恨和害怕的梦魇!
从来没想到过,竟然还会再遇到他,遇到自己的……继父!
“孩子,你……”
“……走。”
宁西极力抑制住自己颤抖不止的肩膀,狠狠压制着喉咙里的悸动!
转过身,宁西不想要再看到眼前男人一分一秒!
“孩子,我是”
“住口!”
宁西筱乎打断罗毕生的话,她不想再因为眼前男人而回想起自己最害怕触碰的禁忌!
这样……她会疯的!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和你妈妈也”
“够了!不要再提我妈妈!”
“……”
“死?你还没有资格。”
“……”
“或许,对于你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但是,我不会让你死!”
宁西慢慢转过身,冷凝的小脸儿上,阴柔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无法呼吸!
“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着的每一分钟每一秒,你这一生都会背负着对妈妈沉重的负罪感!”
“……”
“被枷锁束缚住的人,是你!”
宁西决绝而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让罗毕生顿住了神儿。
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个曾经的“继父”会是如此狼狈落魄。
宁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冷冷的看了罗毕生一眼,她转过身。
背对着他,罗毕生只能看到宁西纤瘦后背的瑟瑟颤抖。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挂过一阵海风。
冷艳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罗毕生呆呆的看着宁西离开的地方,征楞了许久。
树林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具男人双手抱胸,安静的靠在树下,听着发生的一切。
锐利黑眸依旧是淡然冷锐,似乎,宁西的这些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
轻轻抬手按下耳朵上的微型耳麦,面具男人转过身,朝着罗毕生走过来。
“欧先生,可以开始行动了。”
说完,面具男人俯身把手枪从地上捡起来,擦了擦别回到自己衣服中。
看着坐在地上征楞住神儿的老头儿,面具男人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丢进自己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中。
“送他回他自己的地方,从今天开始,你也自由了。”
“……”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冲着面具男人点了点头,驾着车,带着罗毕生离开。
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林间,面具男人慢慢转过头,看着坐落在墨山半山腰的巨大宫殿别墅。
成功的低声沉笑,被海风吞没。
宁西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保持着一副无事样子,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门,宁西的身体就像是被抽了所有力气一样,让她顿时跌坐到地上。
小手紧紧攥着胸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咚,咚,咚,一下下砸的她生疼!
“……”
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再次遇到那个男人,而且还是在霍行宫!
罗毕生的出现,已经让宁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而她,很自然的也联想到究竟是谁把连站都无法站起来的罗毕生带到这里。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自己,再也不会了!
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对不起,孩子……
罗毕生的话,始终回响在宁西的脑海中。
东方一抹微弱的阳光,渐渐明亮着灰暗的小房间,照亮蜷缩在墙角的宁西。
稍稍垂下头,柔软的额前刘海,遮盖住宁西的视线,让人看不真切。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为什么那个男人突然要对自己说这些?
一句简单的道歉,就以为可能弥补所有不被原谅的错误吗!
宁西的手,渐渐攥成一团,抖的厉害!
“现在,似乎有一点后悔自己阻止了他的『自杀』……”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改变自己。
已经……全部都变成了赤『裸』『裸』的真实。
现在的自己,已经晚了!
已经……无路可退了!
“……”
沉默了一会儿,宁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地上站起来。
早晨的淡淡阳光,已经开始慢慢笼罩霍行宫。
宁西走到浴室,洗了个趁澡。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用吹风机把自己『潮』湿的秀发吹干,蓬松的柔软。
看着镜子中那张干净的漂亮小脸儿,宁西一贯式的安静。
走到书桌前,宁西拉开抽屉。
整洁的抽屉中,边角的位置放着一个袖珍的红『色』小『药』盒子。
“……”
宁西沉默了一会儿,从抽屉中巴红『色』的小『药』盒子拿出来打开。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片小小的黑『色』『药』片。
--这一次,东宸婚礼的掌控权,在你手中。
“……掌控权……”
从小盒子里面拿出黑『色』『药』片,宁西紧紧攥在手中心。
二楼,书房。
书房里的灯,到现在还在亮着。
霍东宸一夜都没有离开书房,累了也只是在这里休息片刻。
放下手头了一整夜的工作,霍东宸把笔记本合上。
起身,他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已经亮了的后海花园,蔚蓝『色』的大海,波光淋漓。
沙滩上新婚浓浓的布置场景,都落入霍东宸的眼中。
“叩叩叩……”
“宸少,我是西西。”
安静的气氛,被门外轻柔的叩响动作打破。
霍东宸顿了顿,自然的『露』出一抹浅笑。
“进来。”
宁西打开门看到霍东宸站在窗户前,劲瘦宽厚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宸少,您一夜没睡吗?”
“只是睡不着而已。”
“……”
是因为苏馨柔所以才睡不着的么?
宁西没有多问,把手中刚刚沏好的一杯花茶,放到霍东宸的办公桌前。
“今天,东宸还要忙碌一整天,喝杯花茶提提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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