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她生气了,不过……不提了,你好好地孝敬爷爷,至于我给你派的助手,我换人了。高秘书他不合适。”
“什么?我听不见。”钱少把手机离自己一米开外,使劲喊了一声,“听不见!你说什么?”
“手机拿那么远,你听个屁!”霍东宸看着不远处的钱少耍着宝,笑了,“快和外公进去,我看着你们走。”
钱少什么招都用了,霍东宸就是不露面。
“你好狠的心啊!你不要霍家,连钱家也不要了吗?我们是你的亲人,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甩开我们?我们吃你的饭了还是刨你家房了?……”钱少气呼呼的指责他。
霍东宸沉默了一刻,把电话挂上了。
靠!挂我电话?
钱少不敢置信的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忽然暴躁的朝墙上砸去,那手机,瞬间,变成了碎片。
“钱少?”钱彪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刚要过来,就看见钱少低头在那堆碎片里把手机卡捡出来,神色黯然的走回来了。
他好像哭了?不可能吧?
钱彪看见他胡乱的抹了把脸,再仔细看去,却神色如常。
果然,是看错了,钱彪不由摇摇头,钱少这样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哭啊?
钱少扶着老爷子登机,他一路上频频回头,虽然没有看见霍东宸的身影,却知道他一定在看着自己,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看着自己。
谁稀罕!
饶是这样,钱少在登机的瞬间,还是朝后挥了挥手,说了句:撒油啦啦。
飞机起飞了,霍东宸还站在那角落里看着。
“少爷,我们也该走了。”
“都走了吗?”霍东宸垂瞬,冷然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些落寞。
“林战,我要组织里最好的,最能干的暗卫给我私用。”霍东宸还是不放心宁西。
“少爷,只要你回到‘执剑’,组织里的所有力量你都可以调动。”林战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已经派人跟过去了,宁西去草场高地看她爸爸了。”
是吗?霍东宸侧眸看了林战一眼,没有说话。
“是真的,我还派了‘执剑’里的王牌暗卫过去,保护一个女人绰绰有余。”林战不敢再忽悠少爷了,万一他一急一气,甩手不干,他们这群人怎么办?
“好。”霍东宸姑且相信他,心里却想着宁西的防务,他定要亲自接手,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我只说一遍,她活着,我活着!”
“嗡!”一声,林战的头脑要炸开了,他伸手就要摸电话,一个暗卫保护宁西怎么够?怎么着也得十个八个!
…………
草场高地,虽然天气有点寒冷,可是绒草还是郁郁葱葱的,很有生气。
宁西深深地嗅了一口那带着泥土气息的味道,轻轻地说,“爸爸,我来了。”
而后,慢慢地走到墓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鳌拜远远地看着,他不是不想靠近,只是今天的宁西有点让人看不透。
她想干什么?自从昨天她被霍东宸带走,这消失的十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说,却有一点可以明确,她被霍东宸睡了。
男女关系对他这样放荡的人许是寻常,但是对宁西,对霍东宸,却如同命运的选择一样,慎重而又认真。
鳌拜一点也不相信,霍东宸睡了宁西之后,会不认账。
可是宁西好像变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绝望的气息,难道她已经做了某种选择?
远远地,不知道宁西对着墓碑说了些什么,可是,鳌拜知道,她在告知,告知她的决定。
董思林已经成了植物人,宁默生已经长眠于此,她这是在向天国的父亲征求意见。
终于,宁西在跪了一个小时之后,艰难地爬起来,一步一瘸地走向鳌拜,嘴角挑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怎么跪这么久?不疼吗?”鳌拜低头去看她的膝盖。
宁西摇摇头,拂下他的手,“我没事的。”
“还没事?你刚被绑架了,还差点死掉,怎么会没事?”鳌拜喋喋不休的念叨,“还有,你昨天是第一次吧?我看你走路都不得劲……”
“闭嘴!”荤素不忌的话,让宁西耳根都红了,“不准说。”
不说还不给人想吗?鳌拜撇撇嘴,目光毫无迟疑的盯着宁西打颤的腿儿,忽的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她。
“你干嘛?”宁西很不习惯别的男人抱她,她挣扎着要下来,却被鳌拜轻轻一句,“只抱到车上”给挡住了。
汽车停在半山下道路上,还有一段距离呢!宁西的体力早就透支了,所以也就没有坚持,而是任由他抱着送进车里。
鳌拜把宁西安置好,并没有立刻开车,“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宁西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应该回学校上课了吧?”鳌拜忍不住劝解她,“你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医生都说这是一个漫长的恢复过程,你根本没必要不去上学守着她,这于事无补的。”
“……我休学了。”
什么?鳌拜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我还打算退学。”
你!鳌拜气的用手指狠狠的点了下她,嘴里低咒着,“疯了,你疯了!如果你妈妈永远醒不过来,你就不需要有自己的人生吗?”
“她会醒过来的!”宁西尖叫,“她会醒的。”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算了算了,还没说两句就哭,哭给谁看?鳌拜咒骂了一声,狠狠踩下油门,送她回去。
鳌拜本来想送她回家休息的,可是宁西坚持要先去医院看她妈妈,鳌拜拗不过,只好把她送到了切尔西医疗中心。
宁西道了谢,就准备下车。
“宁……”鳌拜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她身后喊道,“有事就找我,如果你想嫁给霍,我可以帮你。”
嫁给霍东宸?宁西已经是想都不敢想了,昨夜旖旎情深她都没有留住他,何谈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