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宁西已经看见了接他们的车,坐上车就能很快到机场,他们就能逃离雅各这个疯子了。
秦默先冲了过去,拉开车门,回头招呼宁西,“快上来!”
宁西拉下温斯特的脸,感激的对着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校友大人,我先走了,你要保重。”
温斯特暗紫色的唇已经咬到破皮了,他不敢开口,因为他怕一开口,鲜血就会喷涌出来。
他勉强的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宁西还没转身,就看见温斯特直直地坠倒,就像一棵大树失去了根茎,就这样颓废的轰然倒地。
他很不舒服,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强撑着,要不是为了送宁西走,他只怕早已经躺倒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这样的温斯特,让宁西怎能忍心离开?宁西撑住温斯特沉重的身体,冲着秦默喊了一句,“你先走,记得回来救我。”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立刻放平了温斯特,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尾随追下楼的雅各也傻眼了,他一边疾呼医生,一边扣住宁西的肩膀。
此情此情,秦默没有办法不走。留下,两个人都会陷在这里,走,他怎么有脸回执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秦默牙一咬,冲着司机吼道,“开车!”
宁西不敢停手,因为温斯特是她的朋友,是她的依靠。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情绪激动引发心脏病的。
她不停地按摩着他的心脏,想把新鲜的空气输给他,可是,他的脸色铁青,意识模糊,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医生很快接手了她的工作,雅各拎起宁西拖进去,扔在手术室门口,“你给我等着!”
“他会没事的,一定会。”宁西低声念叨着。
雅各蹲下身子,一把揪起了宁西的衣襟,恶狠狠的冲她吼道,“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我……”
“你会怎么样?”宁西算是明白了,对于雅各这种人,你装什么都没用的,他只有得到才会罢手。
会怎样?雅各拧住她小巧的下巴,阴冷的笑着,“你猜?”
“强歼我?还是找人轮了我?又或者是更可怕的事?雅各,你不装了?你不是好哥哥吗?你怎么会觊觎你弟弟的朋友?你太可耻了!”
“如果你不是温斯特的女人,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雅各恼羞成怒的甩开她,却毫不掩饰他肮脏阴暗的心理。
是的,从小他就羡慕温斯特,他有的他都想要,小到一张纸,大到继承权,他都想要,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伤害温斯特的基础上的,因为没有温斯特,就没有他雅各的存在。
当年如果不是温斯特求情,他连进格雷科家族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只是卑贱的佣人生的孩子。
“你好可悲,竟然想用占有弟弟的女人来证明自己,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宁西不再掩饰她的利爪,也不再去装无脑的女人了,她痛痛快快的怒骂雅各,丝毫不惧怕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雅各有点意外,却又不意外,女人不都爱装模作样吗?
他冷哼一声,“怎么,不装乖了?不想继续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宁西靠在墙上,不再做声,她知道这次要是温斯特有意外,她将永远也逃不出雅各的魔掌,这个人心理有问题。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宁西翻了个白眼,“我说人渣,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能不能安静会?”
“脾气不小?告诉你,经过我调教的女人,都是没脾气的,你跑不掉的。”雅各俯身去看她细嫩如瓷器一般的肌肤,不由得感叹,这东方女人真美,美得精致。
宁西本想把头低到他看不见,可是一想,这不是认输吗?索性的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面前的雅各不是俊男,可是他自有一番风采,高大的个子,魁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锁住你,让你无处可逃。
“为什么是我?”宁西很突兀地问。
雅各愣住了,美丽的女人很多,可给他留下印象的,只有眼前的这个算不上女人的女孩,仅仅因为她是弟弟的女人?
“我其实很普通,长相一般,身材不好,脾气还差,你看我这样的女人,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宁西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
雅各松开了手,勾起唇笑笑,“总得让我玩个够本才行!”
靠!说不通呀!
宁西缩回了墙角,不再开口了。
抢救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出来,“雅各先生,令弟暂时脱离危险了,可是他心脏的毛病依然很严重,我建议还是尽快手术。”
雅各点点头,心中盘算着,这心脏专家已经请来了,心脏供体也找到了,现在就差温斯特的同意了。
他看向墙角的宁西,心中有了打算。
“你,如果能劝温斯特接受手术,我可以放过你。”
宁西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如他所愿地同意,“不,这是校友大人的私事,我不能插手。”
“你就看着他死?”
思索了一会,宁西还是坚决摇摇头,“不,我不能左右校友的意见,连建议我都不会给。”
“你!”雅各真的气绝,他的手指着宁西,“你不要后悔,我告诉你,没了温斯特的保护,我不会对你客气。”
雅各把温斯特带回了巴黎市郊的中世纪古堡,虽说是古堡,可是里面可是很现代的,医疗设备齐全,就连医生都是世界一流的。
波克面无表情地给温斯特做完了手术之前的评估,“我不认为做手术可以解决问题,他的身体不适合做手术。”
雅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神阴冷,“所有的医生都说可以,为什么你会拒绝?”
“二少的体质决定了他不能做手术。”波克拿出一份资料递过去,“我上次给他做心脏修补的时候,他连高仿生的支架都不能承受,产生了排斥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怎么会认为另一个人的心脏会合适?”
雅各看也不看,就一脚踩在资料上面,“我不要听这些借口,每年那么多的人都可以做,为什么我的弟弟不可以做?”
温斯特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他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破身体他早不稀罕了,还这么折腾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