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影响和引导的应该就是——占据大多数平民的情绪……
毫不掩饰的强权以及在骑士武力下的高压,不出所料让帝都在几天内陷入了不安的情绪下,一种躁动的乱流在安静的表面下潜伏,隐忍以及等待爆发……
当帝国皇帝身故的消息最终传入后,这种恐慌的情绪不出人所料的达到了巅峰,有自认为聪明的人就开始通过种种消息,来联想和没有根据的串联一切情报,最后竟然得出了荣耀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背叛这种可笑的结论
或许是认为面对着掌控帝都所有武装力量的骑士们无法反抗,一些人想到了逃避,而做出这样选择的主体中大多由薄有资产的中产阶级平民,商人,以及小贵族居多
可是当他们赶着马车携家带口出走后才惊愕的发现,此时的帝都却已经成为了从外向内暂时封闭的一座堡垒,不同于几乎不经历战火的城防军,从血与火活着爬出来的骑士们,根本没有任何耐心,他们用战时粗暴的手段驱赶或者惩戒着一切违法秩序之人
在皮鞭甚至武器的威慑下,无法离开的人群最后还是只能黯然返回自己的家里,默默等待最后的结果,与此同时,想要趁着混乱打砸抢烧之人也在帝国前所未有的高效下,被镇压和彻底毁灭,没有审判没有筛别,帝都城外四周密密麻麻木桩上的干瘪的头颅再向所有人展示着骑士们的决心……
当然纯粹的高压和杀戮从来都无法彻底解决问题,在这段时间内,萨鲁和艾欧里斯在进行筛选商量后,邀请留守帝都中某些他们认为值得信任的贵族进行了酒会和谈话,向他们有所保留的透露出了未来将面临的困境,之所以没有全部告知,却是因为害怕这些相对软弱的贵族在绝望中做出某些不理智的行为,可悲亦或者可笑?
不过从总体来说,帝都经过了前期短暂的混乱后开始逐渐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上的正常,不得不说,占据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平民阶级是最容易适应和忍耐的群体,他们的记忆总是非常短暂,很容易在些许恩惠之下就忘记本身所追求或者理应得到的东西
与此同时,在教皇纳撒尼尔以及大多数贵族还没有返回的这段时间,更甚于当初罗尔夫做法的征兵工作再次开展,入伍的年龄被放宽到15——50岁,大量人员的抽调让帝都大多数行业一夜间全部陷入了萧条,或许唯一还能保证充足人手开工的只有和战争有关的那些作坊了
为了维持统治权的合法性,一名贝尔纳多特家族旁系中名叫亚瑟的孩子被推上了前台,简单到极点的仪式后,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帝陛下诞生了,由于三岁的年龄甚至无法带上纯金的皇冠,在贝尔纳多特三世陛下出席的场合中,必须有一名内侍在旁边捧着那顶代表权利的帽子,这让本应肃穆严禁的事情开始变得滑稽和可笑,让萨鲁和艾欧里斯都所料不及的是,正是他们的做法,让人们开始逐渐不再敬畏皇室……
最终,原帝国贵族院议长格兰瑟姆公爵及以下十一名上位贵族,被教会宗教审判所缺席判决为异端,在几件来自之前和黑暗骑士战斗中的战利品从这些贵族的府邸中被轻易找出后,这些证据让结果似乎变的毋庸置疑
非常理智的,被临时任命新的贵族议员们很快在某些暗示下,几乎在同时出具和罗列出上述十二个家族历年来违背法律的证据,从贪污,谋杀,私军数量不符等等直到阴谋推翻帝国不一而足
这些罪证在简单向民众宣告后,用最快的速度送交皇帝陛下,由于贝尔纳多特三世过于……“年轻”所以暂时摄政的荣耀骑士大团长,帝国公爵萨鲁阁下很快代替其进行了有罪的批示……
贵族们在政治上的残忍和熟练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处死十二名上位贵族这种放在和平年代捅破天的大事,历经皇室,教会,贵族院一圈却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天下没有不黑的乌鸦,所有的法律最终的目的都是要为权贵者服务,帝都的掌权者们,此刻正用会让政治白痴雷奥羞愧的娴熟手段诠释着一切的本源
曾经用来阅兵和庆典的帝都中心广场人山人海,围观中的平民们,故作平静的表情下却隐藏着人类本性的期待和……幸灾乐祸!十二根粗糙用铁水直接浇筑而成的粗大立柱,此刻牢牢被固定在最中央的高台之上
黑色粗粝的柱体,上面那带着铁锈和不明暗褐色痕迹的铁链,铁扣,哪怕在艳阳高照的午时都让人后颈禁不住有些微微发凉,数千城防军士兵以及几乎所有的荣耀骑士团组成的警戒线,让推搡中的人群保持着最后的理性和纪律
台阶上教会成为了今天的主角,不过让人奇怪的却是,留守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位红衣主教此刻已经不在此列,进行主持的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主教而已,他此时正带着媚笑深深佝偻着身躯小心翼翼的陪在艾欧里斯身后
全副武装,甚至拉下面甲连脸都没有外露,手紧紧按住剑柄,在艾欧里斯以及圣殿骑士团的监督下,负责前期准备的仆役和工匠们没有任何人敢有一丝懈怠和失误,良久,平淡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传进了身后主教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