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晴从菜地里走出来,发现凉鞋底都是泥巴,决定到鱼塘边上把鞋子洗洗。
池塘的旁边,爷爷搭了个小葡萄架。
在古镇这里种的葡萄都是紫色的,很小颗的那种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即使是这样,还没等葡萄熟透的时候,在8月底也被采光了。
经过葡萄架下的时候,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用瓦盆种的植物。
瓦盆口子都有点破了,叶子深绿色,叶片有些厚,像把打开的扇子。中间有根茎,没有开花。
这是君子兰,好像还是君子兰里比较贵的“油匠”。林梓晴蹲在地上认真的看看了,用手指摸了摸叶片。
“晴晴,你在玩什么呢?”这时林文山走到她面前,发现林梓晴正目不转晴的看着什么,他低头看着林梓晴问。
林梓晴用充满疑惑好奇的目光抬头看着林文山,“爸爸,这是什么花呀!”
“哦,这是君子兰,老奶奶(曾祖母)种的,这种花我们这里很少种呢。老奶奶喜欢种点花草,不过花不值钱,也没人管它了。”
“爸爸,我可以把花带到我们家里吗?我喜欢它,可以吗?”林梓晴悄悄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学着孩子的样子跟林文山撒娇。
“行,晴晴都喜欢养花了啊。等下我把它带回去,不过,你没养过花,你千万不要养死了以后哭鼻子哦!”
“嘻嘻,才不会哭呢,我会好好养的,”林梓晴有点小激动,小兴奋,这么简单就能带回家,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林梓晴把君子兰带回家,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以后把那盆花拿去卖。
可被告知那是一盆普通的君子兰,到后来,林梓晴就醒了。
而林文山和谭丽云,晚上在商量要不要让林梓晴国庆节后去幼儿园,下个月开始到年前是农闲,林文山想找点事做。
林文山抽了一口烟:“下个月晴晴应该可以去幼儿园了,现在镇上也没人找我做泥瓦活,我打算我明天去叔叔那问问,他们竹制品厂要不要招临时打磨工!我先去那做几个月的活,听说做的件数多的人能拿两百七八十呢,我就算新手,也能有两百吧,我手脚麻利。”
谭丽云叹息说:“可不知道他们厂要人吗!你又是只做几个月的,不是长期的”
林文山长出一口气,吐着眼圈:“叔叔在厂里是三把手呢!铁算盘,那厂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这事肯定行。”
谭丽云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决定了,早点睡觉吧”。
到了第二天,林文山提着市场上买来的两斤苹果还有一条15块钱的香烟“富建”,找他叔叔林德望,把想去竹制品厂做工的事跟他叔叔提一提。
林德望是他的四叔,他前面两个叔叔解放前当兵的时候去世了一个,还有一个跟着国民党去了台湾,不过几十年了,也没有消息,大概也不在人世了。
林德望在镇里的竹制品厂做财务会计,打的一手好算盘,有“鉄算盘”的称号。竹制品厂现在还是属于政府的企业,镇上想去那工作的人很多。
林德望靠着这份工作,养活了一家人,养出来四个大学生。
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市里工作好几年了,二女儿跟二儿子都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小儿子林文成在镇中学读高三。
大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遗传了他的财会基因。是那一届高中毕业班唯一,一个读到硕士的女生,再过几年进了省里一家大型国企,一步一步做上了总会计师,年薪不菲,结婚比较晚,后来嫁入了省委干部的婆家,不过现在她应该只是在省城工作不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