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真的是累了。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就没一天睡个安稳觉的,张瑜之离开屋子之后,我也管不得他那么多,实在懒得收拾,衣服都没脱躺上去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是真舒服,没有噩梦没有杂音,更没什么阴魂厉鬼过来找我。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浑身轻松——我都想不起来,上一次我这样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缓缓从床上做起来,我揉了揉眼,靠在床头,想着再眯一会。可一股香味顺着窗户就飘了进来,我的肚子立马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走下楼,几乎是闭着眼顺着香味往前走。
到院子里,我才发现是张瑜之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悠然自得的拿着他那个小茶壶,对着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石桌上,一锅小米粥还散发着白色雾气,那香味就是从锅里飘出来的。
“醒了?”张瑜之看到我,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我没搭理他,我可没忘这王八羔子昨晚在我床上做了什么事,要不是我实在太累,昨晚非让他再给我换床被单不可。
我自来熟的做到另一边,抱着锅就喝了起来!
想想真是心酸,自打我从医院跟着张道峰出来之后,那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净顾着害怕了。
我也不嫌烫,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着米粥。要知道,以前我可是挑食的很,从不喝粥的,今天我却觉得,世界上再没比这小米粥更好喝的东西了。
没一会,一锅米粥被我喝了一干二净,我还意犹未尽的问张瑜之还有没。
张瑜之抿了口那满是怪味的茶壶,慢慢悠悠的跟我说我这又不是开饭店的,有的吃你就知足吧,我的早饭都被你吃了。
我翻了个白眼,把锅放下,要不是觉得丢人,我真想把锅底都舔一遍。
“对了,桃子呢?”我想起桃子,赶紧问道:“你不叫她下来吃饭?”
“她不睡到正午怎么可能起床?”张瑜之听到桃子,一下不淡定了,往我这边稍微凑了凑,一脸神秘道:“对了,我问你个事儿。”
“啥事?”我吓了一跳,这小子还有问题得问我?
“桃子为啥对你那么好啊?”张瑜之挺郁闷的,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跟她认识好些年了,可无论我怎么对她好,她对我都是那副样子,喏,昨晚你也看到了,她可从没对我那么客气过。”
我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昨晚这小子做的混事,很认真道:“因为你丑。”
张瑜之看着我,那股悠然自得劲儿缓缓消失,脸色渐差,突然把茶壶放桌子上,恶狠狠道:“九万九千五,这次帮你,首付这个数儿!”
我楞了一下,紧跟着张瑜之就跟我解释道:“你可给我听清楚,这还只是首付,今后你赚了钱,还要分期还我,至于还多少,那就看这次我帮你出多大力。”
好像明白了,他这是在跟我要报酬。我知道我没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想了想我又觉得奇怪,之前杨哥给了我十万,我这一路上花了不到三百块钱,身上还装着一两百,信封里可不正好就是九万九千五,这个张瑜之,好像还真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跟你说,昨晚的事我回来之后又想了想,这事儿不对。”张瑜之对着我促促长谈道:“先前我说你被孤魂野鬼上身,那的确不对,是我的失误。因为那时候,孤魂野鬼不可能重复梨殷十三郎对你说过的话,这明显是有人想趁机占你便宜。最关键的是,他知道梨殷十三郎和你之间的事情。故意利用这事来扰乱你的心神,如果当时你心神失守,被彻底上了身,那就算我在你身边也救不了你!”
“这个人,绝对从一开始就认识你。”张瑜之最后肯定的总结了一下,看着我说道:“你小子的仇人不少啊,这人貌似不是冲着我罗师弟那东西来的,而是就想害你。”
他的话,说我的浑身发冷。原本我以为,这事就是我倒霉沾上了,可照他这么说,这事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专门针对我的?
“得,我本身还想给你留点,不要你这么黑,毕竟我也得给我那傻逼师侄报仇。可你这人,就是不识趣,事情还越弄越复杂。”张瑜之有些幸灾乐祸,继续跟我说道:“别想着跟我讲价还价了,这事没得谈,不行你找别人去!”
说完,张瑜之看着我,大有一副我不答应他立马赶人走的架势。
他这么一弄我就慌了,赶紧点头说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说完,我转身就往楼上跑,生怕慢一步这家伙又反悔了。
回到三楼我昨晚睡的那个屋子,我的背包就在床头扔着。我从背包里拿出信封的时候,黄皮书被我给带了出来。
我想把黄皮书装回背包,可那一刹那,我有些犹豫。
张道峰死了,梨殷十三郎死了,可红衣女子到底死没死现在还是一团迷雾。也许,我是不是能从黄皮书上看到些什么?
这本黄皮书,就跟死亡笔记似的,如果红衣女子没死,我肯定从上面什么也看不到。
我这么想着,伸手拿起黄皮书,可拿起来我就又害怕不敢打开了。万一红衣女子本身没死,我却从黄皮书上看到她,那岂不就算是我又害死她了?
我赶紧把黄皮书扔回背包,躲瘟疫一样闪身到门口。但走出门口我又停下了,心底痒痒的,那感觉,就跟猫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