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的一个下午,严胜宝和柴荣从博州回来销差,禀报说事情办妥,银子花费了一百六十六两。严胜宝和柴荣说到,博州知府已经核准了聊城县城造桥申请,总造价就按申报的预算一千九百五十两,开工时预付六百两,桥引建成付六百两,全部桥孔合拢时付五百两,完工验收后付清余款。州里应拨部分银两很快就会拨发下来。
卢嘉瑞听了很高兴,夸赞严胜宝和柴荣一番,然后让严胜宝先回去歇息,留柴荣下来说话。
卢嘉瑞告诉柴荣,让“瑞恭荣”抓紧时间开工建造,他说道:
“你们要把这两座桥筑造好,要又稳固又壮观又快,绝不能出差错!这是咱们‘瑞恭荣’头一次接官府的活计,做好了往后还会有很多官府的活计可以接过来做的。我看不但聊城县里衙门的活计有得接,说不定,周边州县官府中不少的活计咱们也有得接!”
“大哥的意思俺明白了,俺们一定用心造好桥,不使大哥失望!”柴荣说道。
“你和卢嘉恭两个要记牢,官府的钱好赚,但也要做出好样子来,后边赚钱的机会就很多!”卢嘉瑞再次嘱咐道。
“如今我和卢嘉恭都明白了大哥的原则,就是:钱要赚,事情要做好。俺们就照着大哥的原则来做事,大哥尽可以放心,不会出错的!”柴荣回答道。
“还有,衙门定金拨下来就告知我,我当先将原先说好的三百两给陶老爷送去。”卢嘉瑞说道。
“定金下来后就要开工,要采办很多的材料,比如石材、木材、砂石、石灰等,还得招雇极多的人手,截断河流,深挖地基,花费很大。那点定金本来就不多,不敷使用的,如先给了陶老爷,就得垫支进去不少,如何是好?”柴荣说道。
“做官府的买卖不能这么算,这么算法只会把自己算死,往后就没得做了!”卢嘉瑞说道,“不要忘了工程活计是怎么得来的。‘瑞恭荣’赚了些,有了本钱,就要做得大气概些,让人知道‘瑞恭荣’有能力。俗话说的好,‘钱跟钱聚,富者越富’,小肚鸡肠的做事,只会越做越小。”
“那好,大哥说的在理,定金收到了,俺就来禀报大哥!”柴荣说道。
“你方才说的要截流挖地基,以便砌桥墩,你一定得亲自看好了,往后这些都泡在水里边了,须做得牢牢固固方好,千万不可造次!”卢嘉瑞又交代道,生怕柴荣他们不知道根基的要紧。
“这个俺知道了,大哥!俺一定亲自督工,保证桥墩牢固!”柴荣只能又作保证说道。
柴荣唯唯喏喏的,心里只想着如何建好这两座石桥。如今卢嘉瑞一再的吩咐、交待,对桥的牢固极其的关切,使他算真正了解了卢嘉瑞多一些,那就是:许过的诺言一定要遵守,钱要多赚,事情也要做好!
末了,卢嘉瑞又说了十个伙伴要结拜兄弟之事,让他转告卢嘉恭,叫预备着等候召集。柴荣当然高兴,如今有了些银两,能与这班城里的家伙结拜兄弟,一起往来宴饮,也想着自己是一个十分地道的城里人了。
过了三日,占宣立过来,说结拜兄弟的人都凑齐了,分资也都收了来,只等卢嘉瑞知会简道长,定了日子就能成行。说话毕,将几包分资递过来,就告辞回去。
卢嘉瑞将分资包儿拿了,回到后边冼依良房中,跟她说了要结拜兄弟事情备细。依良将各个分资包儿拆开,见里边钱银甚是零少,便说道:
“说是分资,都只一二钱碎银,还有二三十个铜板的,还都好意思写上自家姓名,就这占宣立和云永光合一包一两银子,柴荣和卢嘉恭合一包一两银子,还稍稍算得上凑合。不说买什么香烛纸马祭祀之物,还要施与道观辛苦钱、香火钱,就这点银子何如够你们十几个大男人豪吃海喝一日?”
“多有多出,少有少给,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这伙人各有些许是处,与同结交,日后有事或者也可以有些傍靠!”卢嘉瑞说道。
“傍靠这些人?依妾身看,不过是他们傍靠相公罢了,相公能傍靠他们些什么?什么结义兄弟,往后怕时常要趁相公吃喝,趁相公便宜,或许还要趁些零花碎银,除此还能有什么好处?”依良似乎有些不屑地说道。
“娘子,你就少说两句也罢了!就算这些人趁着我吃喝些许,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们资财虽没有我多,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插科逗乐、耍横斗狠、戮力卖命,各有其长处用处,或者有一日用得上,也是好事,如何吝啬这点酒饭钱呢?何况银子这东西,要转动,静放在家里钱柜中便什么都不是,苦心竭力去挣来又有何用?”卢嘉瑞说道,略有些不高兴了。
“好了,妾身不说了,就怕相公被人撺掇做了傻事还不自知,既然相公明了,妾身还有何话说?”依良见卢嘉瑞似有不快之意,便说道。(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