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罗在给他们打完鸡血之后，说了一番鼓励的话，然后就退场了。瞬时间，运动场内掌声如雷，跟刚进来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等散场的时候，最后的那一句“全力以赴，铸我辉煌”还回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百日誓师结束之后，整个高三年级的学习风气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早自习不再是懒洋洋的一片读书声，而是声声铿锵有力。晚自习再也不见打盹的人，每一个人都低着头写着做不完的试卷。

对这个现象最为满意的就是每个班的班主任了，看到自己的学生能这么认真地学习，有哪个老师会心里不欣慰？

高三的下学期，有了更多的考试——京山市全市联考、全省九大高中联考接踵而来，压得学生叫苦不迭。誓师大会的热情也被这连续不断的考试消磨，能够坚持下来的，都是强者。

这些考试对于林煦来说算不得什么，而当他在全市的联考中取得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之后，各个老师都是对他赞不绝口，就连校长都亲自给他颁发了奖学金和奖品。

程凌菲就不一样了，她可能是真的很不适应这么密集的考试。她的成绩总是忽上忽下的，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心惊。

她一直在为自己的成绩苦恼着，林煦一直陪着她，给她分析考试，分析原因，给她打气加油，但是这些都不在点上，她的成绩还是飘忽不定。

在又一次周考考砸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心情去写那白花花的试卷了。

她有史以来第一次逃了晚自习。

没有告诉李乔阳和幸依然，连林煦也没有说，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运动场。

黑乎乎的运动场，空洞洞的。

她走进去，没有看见其他的人。可能因为现在还是晚自习时间吧，所有的人都在教室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着各科老师发下来的一摞一摞的试卷。

她慢慢走到草坪的边上，坐了下来，而后又躺了下去。

这个时候，已经四月底，快要五月份了，天气已经很暖和了。

躺着张开眼睛看着天上寥寥几颗发着光的星星，程凌菲呼出一口气。

果然还是这里能让她更舒服一些，那个满是书本与试卷的教室，实在是太压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躺了有多久，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她慢慢坐了起来。

不远处走过来两道身影，只是周围太黑，她也看不清。不过她只是坐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有其他人的存在就离开。

“程凌菲？”两个身影中的一个出声问道。

程凌菲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下走近的两个人。

她这才看清楚，赶紧站起身，道：“林老师。”

原来是她的班主任林仙女，还有林仙女的丈夫。

“怎么没去上晚自习？”林仙女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程凌菲并没有从中听到责怪。

稍稍放心，犹豫了一下，她才开口：“对不起，老师，我实在是心里太难受了，这才逃了晚自习……”

“是压力太大了吗？”林仙女轻声问道。

程凌菲点点头：“教室里太压抑了，我待着难受。看到那连续不断发下来的试卷，我就头皮发麻，却还是要强迫着自己去写。”

她看了看林仙女，见她还是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