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关系,只是你们姐妹做法差不多,我随口一问罢了。”细柳笑容灿烂,“或许,你们会和她的结果一样。”
细柳并不知霍五回去之后如何了,反正这几个月也没被再找茬,想来是被家里压下或者根本就没敢和家里说,而这两位又来,她不防让她们姐妹们做个伴,亲姐妹就得有亲姐妹的样子。
“你不能进去,你不能——啊!”
十一的惨叫声从前院传来,随后就有霍家小厮问好声,“五姑娘。”
霍莹急忙回头,细柳看着那月门,“说曹操曹操到。人后果然不能说人。”
霍五大步进来,依旧一身男装,只不过束发和男不同,且带着耳坠。一进来,就挡住两个妹妹,“方姑娘,别来无恙?”
细柳这才起身,“五姑娘无恙,我自然无恙。”
霍五冷笑,“我去了柳州两个月,都是被你所害,你还真好意思装无辜。”
“柳州人杰地灵,五姑娘想必感触颇多吧?离开京城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是好事,怎能说是害呢?分明是益。”细柳丢开手里的兔子,“看五姑娘如今的周身气势,比之前更英飒,理该饮酒庆祝才是。”
霍五被她这一夸,有点儿不好再说重话,但转念一想,顿时疾言厉色,“你少糊弄我,真当我不知道呢,你还讹我二哥一……一百两银子呢!我家老太太想吃你做的饭菜,你拿过我家的钱,就该殷勤点。”
细柳把兔子朝她扔过来,“被你砸毁的东西还在前院放着呢,五姑娘要是忘了,我可以带五姑娘重温一下那天你是怎么动手的,赔钱是应该的,咱们一码归一码,如今你家长辈想吃饭,你拿钱来买,我自然会做,但你这窗进来,还两次,三个主子,数十个下人,怎么算?”
丝竹声顿停,周遭一静,那兔子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吓的霍五护着两个妹子急退两步,兔子落在地上跳走了,她却真是背后冷汗,抬眼瞪细柳,良久无言。
细柳从亭子里出来,往前院走,“就算我这儿开门做生意,也就你们闯进来,霍家家风真是好,没有人家能相比。”
霍五之前的经历还记在心里,此时急忙让下人出去退下,带着两个妹子跟着细柳到前院。
道歉是说不出口的,索性扔下几个银锭,“算是赔礼,再买一餐饭。”
细柳让十六接了银子,去请大夫给十一诊治,然后才说,“看在钱的份上,我就给你做一食盒,我这儿食盒寻常,也短缺,还请霍姑娘下次再来,记得送回来。”
霍五憋着气,“知道了,你们去做,马上就午时了。”
细柳呵了一声,“又不是我浪费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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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人们的胃口都受影响,尤其是这三伏天,一个多月,再家上天旱,便都是煎熬。
有钱人家,譬如霍家周家,自然是不太受影响,无非就是多花点儿钱,但他们这种人家的收益也是铺子,所有的东西都涨价了,他们相对而言,还是持平。
倒是细柳,确实是赚了点儿银子。
张娇在胡杏斋住,吃穿用度比在溪流居好太多,而溪流居怀孕那位,也想吃点儿好的爽口的,又不耐热,贪了嘴吃坏了肚子,方杰急忙来请细柳。
来的时候就明说了:“我知道你不耐烦她,但那是我的孩子,就当你是发善心,日行一善。”
“我日行一善还能论到她头上?”细柳倒不是不救,实在是不会,“你太高看我了,青枋,你去请陈大夫。”
方杰急道,“你真不救?”
“我这不是在救她吗?我只能看外伤,外伤你懂吗?这种情况,我最多算是医女。”细柳如实说。
医女只能算半个大夫,更多像是护士。
竹姨娘怀孕也四个月了,以为是坐稳了,就不太忌口,拉肚子拉到见红也是厉害,陈大夫来了一看,立刻就开了药方,倒是对细柳这这儿还有些不解,“你既然在,为何要请我?”
“为了师出有名,”细柳低声说,“上次你在将军府里说我一句,不得已,我说你是我师叔,咱们同门。”
陈大夫面色一转,“你可别……”
细柳笑了,“放心,我不会毁您招牌的,相反,我还能给您添光,您腿疼是累出的毛病,我会推拿,改天上门给您推开,您就知道我的本事了。”
人们总相信一些眼见的,说话都未必可行,既如此,她便露点儿真底儿——按摩是真学过,曾经是为了父母,如今是为了生存。
竹姨娘的胎保住了,方杰松了口气,想和细柳说些什么,细柳不想听,直接告辞回胡杏斋。
张娇听闻此事,亲自上楼道谢,“多谢小姑去为竹姨娘保胎,方家都会感激您的。”
“你这是何必?不累吗?”细柳对此,不想说话,“我累了,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