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的爷孙两个表现的很冷静,但塔诺还是觉得不安。
张老整理好自己的药箱,嘱咐张阳照顾好伤者,便出门了。
塔诺屋里的窗户被打开了,正对着后头的菜园子,也让他能看到屋外张阳的举动。
只见少年挽起袖子,在菜园里头忙碌着。
虽然才接触了半天不到,但塔诺能感觉到少年对他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温和,藏在温和下的另有一种警惕。
反倒是那位张老对他确实是温和的。
塔诺躺在床上,看着看着,就发起呆来。
也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了?
想到此,塔诺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又懊恼。
那些禁军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该吃午饭了。”
张阳端着碗进来,拉了一张小桌子搁到床边,好方便塔诺吃饭。
虽然下半身还没有知觉,但塔诺没受伤的手还能行动,只是他如今坐不起来,只能躺着吃饭了。
躺着吃饭确实不太容易,塔诺得咀嚼上好久,才能将饭菜咽下。
等吃过午饭,张阳又替塔诺换了药,重新绑好纱布。
换药的过程并不好受,塔诺疼得龇牙咧嘴。
同样他也注意到了一点。
塔诺知道张老应当是个医术不凡的大夫,他便以为张阳应当也会医术,可张阳换药的手法实在让他觉得不对劲,他之前也不是没接触过京城的药童,跟张阳完全不同。
“医术?我不会医术。”
张阳摇摇头,但也没解释为何张老会医,他作为张老的孙子,却没学医。
塔诺也没有追问,只是把疑惑藏在了心里。
此时,百草堂。
张老正替苏乐云解答着医书上的问题。
边上还坐着挺着小肚子的秦秀。
自从知道苏乐云会来百草堂后,秦秀就算着苏乐云来的日子,一有空就往百草堂跑。
就连秦秀的丫鬟芽芽都跟莲心和翠柳熟识了。
三个丫鬟现在还在后院里忙活着。
“……你这些天下来,也诊过不少脉,应当明白医书上所记载的,并不一定会完全一样,总会有偏差的。”
张老语气沉稳,哪怕已经是六十多岁的高龄,他的眸子还是清明无比。
苏乐云乖巧的点点头,她以前只看过医书,很少诊脉,如今在百草堂待了一阵子,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实践和书本上的东西不大一样。
“你师父刚学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只知道看医书,不知道实践,不过她是个天生的医者,就算没有实践过,刚一上手也比不少医者要厉害了。”
张老语气感叹,也正是如此,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还盛气凌人的责备了对方,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苏乐云听着张老说起师父的事情,心里对师父也更多了几分了解。
前世,她当真很少听师父说起过自己的事情。
忽然,外头热闹起来。
隐约可以听到什么‘逃犯’两个字。
过了一会儿,有客人进来,要取药。
新平是个好热闹的人,他一边抓药一边问道:“外头怎么了?”
“外面啊?好像是官府的人来贴了张缉捕令,说是有犯人跑了,让我们多注意。”
“犯人跑了?这可是京城啊,还有犯人能跑了?”
新平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