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趣啊!”他凉凉的说道,“一般的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你会去做。”
“譬如舞弊案变成了集体舞弊,比如青楼里跑出来一群脱光光的不穿衣裳的人,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的,真的是很有趣。”他说道,“很多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啊!”
“我是没有办法。”卫瑶卿苦笑。
裴宗之看着她:“我是没有事做。”
这话一出,当真想将他拉过来打一顿,但是卫瑶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从初时的不了解到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与裴宗之接触的不算多,却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他的脾气,这是一个极简单的人,与她截然不同。
“如果可以,我还当真希望如你这般做个简单的人。”卫瑶卿苦笑了一声,夹了一块鱼肉,辛辣的味道呛得她一阵咳嗽,鼻头通红,眼泪直流。
“你的表情……”那头的裴宗之睁大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着措辞,“古怪、诡异又难看,流鼻涕眼泪的样子好丑。”
“太辣了。”卫瑶卿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
“辣到鼻涕眼泪直流跟你不一样。”裴宗之仿佛深究了起来,一只手放空做了个抓东西的动作,又放开,而后摇头,“你的表情里有别的东西,好像很痛苦一样。”
“不吃了,回去吃。”卫瑶卿看了眼那边的裴宗之,“你快些挑出自己要的,王家的人要醒过来了。”
最后他挑了一截指骨,而后把东西递了过来。
卫瑶卿伸手去接,却在刹那之间,裴宗之突然出手,手心一张符纸贴到了她的手上。
两人皆是浑身震了一震,不同的是卫瑶卿除了初时的恼怒之后,面纱表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茫然之后便恢复如常了,而裴宗之却在一瞬间身体一颤,而后迅速撕掉了那张符纸。
“你这是什么符?”卫瑶卿蹙眉看着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样,便干脆瞪着他问:“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自创的么?这是什么用途的符纸?”
裴宗之似乎有些焦躁,看也不看她,只摆了摆手:“你快走吧,那些人要醒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符纸也敢往我身上贴,卫瑶卿哼了一声,却转身走出了桥洞。
……
王老太爷坐在阁楼之上,俯瞰着长安城,这些天长安城阴雨连绵,都快成了水城了,还好这阁楼够高,他就趴在阁楼之上看着阴雨连绵下的长安城。有人在水里划着木桶穿行,有人在屋顶上骂骂咧咧,城中随处可见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疏通城内的水道。
临近年关了,日子不好过啊!他感慨了一声,轻啜了一口茶,他日子好过,但正是因为他日子好过,所以能在这里感慨,悲天悯人啊!
陛下的思过令倒是救了他这一把老骨头,这个天,出门可一点都不舒服啊!
站在楼里看着在阴雨中挣扎的百姓,王老太爷清唱了起来:“我说那长安城,阴雨连绵天……”
才唱了两句,就被楼梯口响起的一阵喧哗打断了。
“祖父,祖父,我们回来了。”有人激动的喊道。
零乱焦急的脚步声,王老太爷回头,丑一他们也就算了,这几个泥猴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