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墨底金字的腰牌出现在了眼前。
卫同知脸色顿变,接过腰牌翻了翻:“这不是那位胡大人的腰牌么?怎么在你手上?”
“不,这不是胡大人真正的腰牌。”卫瑶卿收回腰牌,拿捏在手中敲了敲,如金石之声,“是不是同方才我们见到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瞧着是差不多。”卫同知揉了揉眉心,“不过我不曾细看,这又怎么了?”
“这是第一块,也就是胡大人拦下我们时给伯父看的那块腰牌。”卫瑶卿说着手中腰牌一晃,“胡大人当时是这样的,很快,伯父根本没看清楚吧!”
卫同知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有人偷了胡大人的腰牌,胡大人追到我们这里,而后同我们说了一番话,那腰牌却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了,所以后来胡大人放我们离开了。”卫瑶卿道,“一位朝廷官员,随身携带着一块与自己身份腰牌一模一样的假腰牌,这本就是一件怪事。”
卫同知奇道:“你怎么知道这块是假的?”
卫瑶卿转了转那块腰牌,将侧面对准卫同知,也不知捏了那腰牌的哪一处,那腰牌竟从正中分离了开来。
卫同知看的惊讶不已:“如此逼真,且如此精妙的机关!”
“下九流的手艺人,伯父可能很少遇到过。”卫瑶卿道,“天下之大,有个地方曾有位专卖幼童嬉闹之物的手艺人做出了这么一种叫末子的牌子,一开始是那个地方的大人用来哄孩子的,而后便专供幼童玩乐。”
“你知道的真真不少。”卫同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竟连这样的事情都知晓。”
因为我曾经见过呀,她心道,而后嗯了一声,道:“曾在一本书里见到过。”
“什么书?”
“不记得了。”
这个答案……卫同知摇头失笑,意料之中,他顿了片刻,又道:“你手上这块是不是下马车时从胡大人那里……呃,拿到的。”他不好意思说偷,但这手段,不过碰了一下,就到手了。他心道,真是不做个梁上君子简直辱没了她。
卫瑶卿点了点头:“是那个时候。我趁机将真的换了回去,将假的拿了回来。”
“那真的是哪里来的?”卫同知奇道,他可清楚的很,方才他二人一直在说话,可没时间去偷胡大人的令牌。
“就是方才马车停下的那一下出现在伯父身边的。”卫瑶卿说着从身后摸出了一只小布袋,从布袋中摸出一枚蜜饯扔进了嘴里,“我看到那胡大人来拦车,便将此物藏了起来,顺带跟他换了一换。”
卫同知点头,又惊疑道:“你这蜜饯哪里来的?”方才除了一包干果,没有别的呀。
“同腰牌一道出现在伯父身边的,大抵是报酬吧!”女孩子说着递了一枚过去,“伯父要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