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介,你在想什么呢?”养枫儿见我思索着,最后无力摇头叹气,便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自己曾经做的事情,有些罪孽深重啊……”
我对此并不打算过多的说明。与其去说明,不如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万一就没被饿死,而是逃了出去呢?嗯……这么一想,罪恶感好像轻了不少啊。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而不能被称之为路的“路”两旁,树叶早已脱落光的树木却依旧不见丝毫要减少的趋势。总感觉,我们是——
“迷路了吗?”养枫儿扶着一棵高大的枯木,扫开其根部上积满的雪,坐了下去,看向我,“休息一下再继续找路?”
“别提着建议而自己却照做了啊……”我只得无奈的在她附近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
冬季,太阳即便是中午也不会出现那种艳阳高照的情况。更别提这种随时可能会变天,刮起刺骨的冷风的阴天了。河水没有结冰将我们冻死,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这种天气着实说不上是“幸运”。
“该怎么走呢……”
我思考着,试图将脑海中早就被埋没的初中地理知识重新翻出来。但左思右想,却只能感慨当初的自己并没有专心听课,咽下这一口恶果。
养枫儿将放在箭壶里的一支木投矛抽出,把玩着。貌似她并没有在意这种极度恶劣的情况,甚至还饶有兴趣的享受着从未感受过的空腹而导致的饥饿感。或许,这便是所有一切都放下后,而自己又没有任何足以驱动自己活下去的欲望的人吧?
“刀子借我一下。”养枫儿向我伸出右手,而她另一只手则是握住那支木投矛。
“怎么?”我有些不解,但还是将这把唯一的利器递给了她。
而她则随意的将投矛插在有着不少雪的泥土里,右手接过折叠军刀,习以为常般将左手伸出并划破。鲜血流出,滴在了雪地上,很快便传出滋滋的发烫声。
“你的身体里都流着些什么啊……都是岩浆吧?!”我依旧还是很难接受这种诡异的情况。
“怎么说呢……”她把军刀递回给我,将投矛抽出——将血液涂抹在其矛尖上。后又将剩余两支投矛的矛尖涂上她的鲜血,还不时将手指划破,以涂抹更加多的血液。
一边做着,她思索着回答我:“我很难去说明我的血液可以按照我的意识去燃烧的原理……但总感觉可以烧起来,就去这么做了。说不定,这就是那个人……在船上那时,那个跳船逃跑的男子说的,可以转化元素的能力吧?说不定我们的身体就是那种结构……”
“可以转化一些黄金吗……不……这种世道,黄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转化些食物?”我提议道。
“食物的话,我的身体有不少蛋白质,烤一下的话,食用是没有任何问题……”
“还请我拒绝这个建议。”
我对吃人没有任何兴趣……
“我也没有多少兴趣。”养枫儿轻轻笑了笑,“虽然那些没有理智的‘同类’会去吃人,但我们却一致对吃人没兴趣……”
等她将血液涂上投矛后,我们的休息时间也结束了。继续向前走去,不知多远,才发现了一条几乎被雪淹没的小路。
而很快,竟然有声音传来……
“有人……”我急忙将正准备出声呼喊的养枫儿按住,在她迷茫的目光中,将其强硬地拖到一棵树后——
是什么人呢……该不会是来者不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