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你先装模作样地调查着吧,安了人心,别让人以为我们清河中学全是流氓。”
“是是是,肯定得处理。”
“至于那个被打的老师,叫什么来着——”校长实在太过操劳,竟然有些记不得事情。
“就是韩火火以前的班主任,岑老师。”
“他啊。”校长的语气忽然变得微妙起来,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了,“他被韩火火打了?”
“对呀,就在食堂,一饭盆朝他脑袋扔过去,听说现场很惨烈啊。”林松林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的味道,说实话,那种场景,谁都想亲眼瞧瞧。
“竟然是岑飞扬,那就没有调查的必要了。”校长摆摆手,“你去吧,别管这件事情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岑老师就不用管了?也是咱们学校正式聘请的老师啊,咱什么都不管,传出去不好听。”
“你不知道。是别人也就罢了,装模作样地查一查事情就过去了。但现在被打的是岑飞扬,他本就不是个多正直的人,小心思多的很,让韩火火教训一下也没有关系。”
林松林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真的没关系吗?”
“韩火火那个丫头嘛,不像汪曼妮那么蛮不讲理,她做事都有她的道理。”校长这口改得可真快,脸色说变就变。
“……”林松林心想,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次肯定是岑飞扬说了让她生气的话,她才会动手的。”张校长笃定地说,“这事儿不管了,随他去,他想闹就让他闹,愿意憋着不出声就让他憋着,咱们不管,反正韩火火一个多月后就走了。”
“好嘞。”校长都发话了,林松林也没有追究的道理,他乐得清闲,当然照做。
不过是出去装模作样地批评韩火火一顿,挥洒十分钟口水,倒也不痛不痒。
清河的一年中总有一个月很奇怪的天气。
早上出门冷得想裹大棉袄,中午太阳晒得你想穿短袖,晚上余热褪去,又让你恨不得披回大棉袄。
这极大的昼夜温差,和神经质一般的天气让人觉得地球命不久矣。
当然,地球没有那么容易完蛋,但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就有得受了,在连续一个星期的这种天气折腾下,清河中学很多人都感冒了。
课堂上面咳嗽声不绝于耳,喷嚏声接二连三,小小的教室竟然出现了南北方差异性穿着,有穿短袖的,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外套的,后面坐着一个披着薄棉袄的,前面讲台上讲课的颜直还穿着一条秋裤……
坐在教室最角落的韩火火掩着嘴咳嗽了两声,拿过杯子想喝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于是无奈放下,只得等下课后去开水房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