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上,冬日寒岭,全真教又位于顶峰,风声呼啸声之大直刮的人两颊生疼,哪怕如此,也盖不过看台下众弟子的大笑声。
笑声如潮,看台上的赵志敬早已经被气的面红耳赤,现下才想起往前探查杨过脉搏时发现他丹田之中并无内力,适才所用招式中也没有包含任何内力真气,如此说来他完全是凭借那一身蛮力和剑法的领悟打败的陈清松和鹿清笃,心中更是惊惧,此时看到他如此羞辱鹿清笃,更觉脸上无光,差点忍不住要亲自出手将他给正法。
作为旁人的赵志敬都觉丢脸,更何况场中的鹿清笃了,听着台下极致嘲笑的众弟子,心想从今以后在全真教内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除非有一天他能当着众弟子面前杀了杨过才能稍微挽回一些脸面,可他怎敢?先不说郭靖不会饶了他,就连掌教那都容不下他,全真教弟子相残可是教中大忌,却不是只逐出师门这般简单。
杨过倒不是真的只为教训他一番,而是想激他一激,然后假装失手将他打死,叛出教去,反正日后这鹿清笃也会随着赵志敬勾结蒙古人,现在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他没甚么惋惜的!
感受这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鹿清笃终究是忍不住了,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更何况他了,心中已经存了死志,哪怕是拼着死也要拉上杨过赔命,当即转身对着他大喝一声:
“小畜生,老子跟你拼了!”
杨过只见他双手张开向着自己扑了过来,状若癫狂,面露凶相仿佛要吃了他一样,赶忙收剑挡在身前,向后退去避开了他这一扑。倒不是杨过怕了他,只是不想让这人的脏手碰到自己,万一被他缠住,瞧他那龇牙咧嘴的样说不定真要咬上自己一口,凭自己的一身铜皮铁骨自然无碍,只是一想到那口水沾在衣服上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啊!小畜生,有种别跑,你如此羞辱于我,爷爷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鹿清笃见追不上杨过,甚至连衣角都碰不到,心中又气又急,本以为自己豁出性命去跟别人拼命,结果连人都捉不到,只感觉自己的脸又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鹿清笃,我看你这嘴是不想要了,一口一个小畜生,正当我杨过没脾气吗?”
此时鹿清笃只听杨过冰冷地声音自他耳畔想起,正当他要回首向声音方向抓去时,杨过又退到了几丈之外的地方,但心中已知激将法管用,嘴上骂起他来也更加的卖力,更加刺耳难听,就连本来还有些同情他的弟子又不禁鄙夷了起来,出家之人竟然口出秽语,实在是有失德行,让人不耻。
“算了,也玩够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我也算是助你解脱,至少你不用跟着赵志敬遗臭万年,泉下有知你也会感激我的。”
鹿清笃听着杨过没来由的一句,顿时摸不着头脑,但他却是听清楚了前面几句,杨过这是要杀他?不会,他不敢!他怎么敢?
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杨过,鹿清笃发现自己突然又不想与他拼命了,蝼蚁尚且偷生,就算是日日遭人唾弃也好过立时死去,这般想着时,一瞬间心中便被恐惧充满,立脚不稳跌在地上,双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有两支手还在拼命地向后爬去,嘴皮子打颤,竟忘了向台上的赵志敬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