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回溯到三天前,也就是顾莫杰给刘绯彤摆接风宴的次日。
顾莫杰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肢体有些酸软的感觉,不过精神却是很清爽,有一种不太搭调的亢奋感。
触手可及之处,是一段微软纤细的腰肢,顾莫杰心中一惊,马上回忆起了昨夜的处境,然后把费莉萝缠在他身上的身子挪开,轻轻盖好。
鹿肉鹿血一起吃,果然要误事呐。幸好有费莉萝在身边,主动承受了他的挞伐,用榨汁手段把他恢复到了人畜无害的状态。
顾莫杰披上衣服,喝了一盏热茶,然后叫来会所的侍女,问明了周立新和刘绯彤的情况。
从侍女口中,顾莫杰得知,昨晚一共开了三间房,周立新和刘绯彤是各住各的,并没有逾越之举,而且今天一早就已经闪人了。
顾莫杰松了一口气,幸好表哥没有被自己害得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否则自己岂不是帮了倒忙。
回到房间里,顾莫杰弄醒了费莉萝。
费莉萝整个人都软得不行,站都站不稳,最后顾莫杰只能抱着她丢进按摩浴缸,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两人重新收拾干净、容光焕发的时候,会所的侍女已经在外间铺好了早茶。
费莉萝咬了一口萝卜丝的包子,细细咀嚼半晌,用小米粥送下。另一只手翻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每次费莉萝和顾莫杰出来的时候,都会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因为她不希望二人世界的短暂时光被任何事情打扰。只有完事之后,才会重新开手机。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做不了顾莫杰的妻子,每一次,都要珍惜。
看着看着。费莉萝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抬头郑重地看着顾莫杰,说:“杰。有个事儿,王师哥前天和我提到过一声。我没当回事儿。昨晚他又发短信来了。”
顾莫杰昨晚吃的鹿肉有些多,所以早餐什么荤腥和干点都没要,只是端着一碗莼菜野蓟羹,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听了费莉萝的请示,顾莫杰也不出声,只微微一抬碗,示意她该说就说。
“前天王师哥告诉我,说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试图通过看守所的关系,接触到羁押的付成厉。幸好咱所里平时关系打点得不错,有眼线,所以知道了;昨天那伙人又尝试了一次。王师哥觉得可能有人要对咱不利,还是提防些好。”
顾莫杰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付成厉是谁:就是那个杀了程教授,如今还在被侦查的嫌疑犯。顾莫杰叮嘱过王凯文,想办法留那个付成厉一命,别怕花钱。
刑事案件的侦查移送是比较复杂的,谋杀案在公案机关那里放好几个月。才正式移送检查,是很常见的情况。而且检察机关很多没有羁押场所,哪怕移送了也依然放在看守所里。如果有案情不明的。检察官还可以发回原机关重新补充侦查。
想起对方身份后,顾莫杰也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费莉萝一直把这个消息摁着,不第一时间汇报给自己。
那一次,费莉萝虽然是靠跳楼保全了清白,可这种经历毕竟是一道心灵上的伤口。费莉萝自然希望过去的就彻底过去,不要再在自己男人心中反复提醒起来。
顾莫杰知道,在问正事儿之前,他应该抚慰一下费莉萝的心灵,哪怕他这辈子不娶人家。至少也该让对方开心一些,少些顾忌。
他伸手搂过费莉萝的腰肢。给了一个鼓励的法式吻,盯着对方的双眸。很是郑重地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说,不要有顾忌。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儿,就够了,别说你没被人占到便宜,就算……唉,我不太会说话,你明白我的心就好了。”
“嗯……是我多心了。”费莉萝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终究是忍住了感动,把聊天的话题重新转回一开始的方向,“按照王师哥的估计,是有你的敌人盯上了这桩子事儿。他们见你出钱给付成厉请律师、资助他家人,所以怀疑是你……买凶利用了付成厉。”
费莉萝这句话说完后,顾莫杰的脸色顿时铁青了下来。
这种玩笑,是开得的么?做生意,商战就商战,要是下这种下三滥的场外手段,可就为人所不齿了。
“哼,那帮人能调查出个啥?考研季,瓜田李下被占了便宜的女生多了去了;心里不忿的男生也多了去了,巧合而已。何况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事先根本就不认识付成厉,只是他犯了事儿之后,咱精神上拉他一把,难道还有人能翻了天去?再说,你姑就是开律所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占了理的事情,有啥好担心的。”
费莉萝心里是认同顾莫杰的想法的,不过她终究在法律圈子里多淫浸了两年,心思重一些。反复思忖了一会儿,略带担心地揣摩:
“别的我倒不怕,就是不知道那个付同学人品怎么样。要是有人收买他,让他为了减刑故意攀咬别人,就算最终证据不足,也有可能坏了咱的名声。毕竟我们事后出了钱帮他,这事儿有心人是可以查到的。如果曝光出来,法律上我们倒是占理了,可舆论上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