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难道奴婢说的不是吗?皇上之所以那么厌恶那些嫔妃……只不过是不给太后面子……”
“你再说!”
独孤冽低吼一声,他莫名其妙地愤怒起来,揪住她衣襟的手加大了力道。
钟离伊只觉得一下子艰难了起来,她吃力地呼吸,唇边仍然是讽刺的笑意。
她真的不怕。
独孤冽,是不可能杀她的。
要杀,早在她吐东西在他身上的时候,或者在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早就杀了她了。
独孤冽双眸迸出冷然火花,这个女人越来越放肆了,可是却也激不起他出手的欲望。
换是以前,早就将她扔下床,踢出大殿。
钟离伊冷冷地看着那双冒着冷漠的双目,轻笑道,“皇上……乃为一国之君,奴婢虽然不敢妄测圣意,然,奴婢说出来了就收不回……”
翌日之晨。
独孤冽睁开眼睛。
他腰略酸,侧首,看到身边亦同样睁着眼睛看他的钟离伊。
钟离伊脸上腾地红了,独孤冽亦感觉极不自然。
他是怎么了?
昨晚怎么突然吃掉这个女人了?
独孤冽略有些不悦,冷冷地坐起来,斜睨钟离伊冷笑道,“捂什么捂,朕要看的也看了,你哪一点是朕没看到的?”
钟离伊恼怒,血气却轰的一声全涌至脸部。
她愤愤地转过身,不去看身边的男人。
独孤冽怔了怔,一声不哼地起床,穿上亵衣亵裤,有侍女入内,一殿的暧昧之气息还隐约,侍女红着脸,恭敬地为独孤冽更衣。
徐公公入内,低声道,“皇上,留不留?”
独孤冽怔了怔,淡淡颔首,“留。”
床上的钟离伊惊讶地瞪开眼睛,透过重重帐幔,隐约看到几个人的身影。
留,是让她怀上他的子嗣?
钟离伊怔了怔,微微走神,却不由得讽刺一笑,有了子嗣,又怎么样?
他利用自己,来激怒太后。
那么她便利用他,来反击楚商凌。
独孤冽更好衣,便出去了,有侍女进入,钟离伊爬起床,娇俏的容颜红霞飞起,雪白床单上,红梅怒放。
她全身酸软,侍女扶着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朵红梅。
谁说皇上不举呢,看这个钟姑娘脸上玉臂上的印痕,就知道皇上如此宠爱着她。
另一侍女将被单取了起来,正欲出去,却听到外面有冷冷的声音响起。
“被单藏到珍丝阁里,不得送浣衣局。”
是独孤冽的声音。
钟离伊性子直,虽然经宫变一事,已改变了许多。
然,此时此刻,仍然恼怒地道,“一张被单有什么好留?”
侍女大胆一笑,低声道,“钟姑娘有所不知,皇上是珍惜你,才会珍藏起这被单。”
钟离伊头皮发麻,外面的独孤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泡浴过后,更衣完毕,令钟离伊意外的是,独孤冽却于膳厅处等她用膳。
暖意瞬间涌上,然,看到那双讽刺的墨瞳,钟离伊隐住这种感动,淡淡地坐下来。
皇上不举这流言迅速被破,太后意外展出笑容,然而,宫中亦是迅速地流传着钟离伊媚惑君心,朝晚与帝王痴缠。
不太早朝的独孤冽更是懒散,如今,摄政王大概才是真正的王。
转眼间,春节已到。
而往日本来不得好评的独孤冽,更是被冠以声色帝王之称。
摄政王却忙得不可开交。
元宵节,乃为昭国帝王到瑖国赴宴之日,每一年的元宵节,三大联盟之国的帝王,皆轮流到各自的国赴宴,商讨各国安危之策。
三国皆有着强大实力,帝王出国,定然得保平安,连续十年来这个习惯都没有改变过。
而二月初一,亦会于瑖国举行五年一度的群皇大会。
全世界三十个大小国,皆会于群皇大会上聚会,然,亦有些小国之皇,畏惧于大国势力而不敢前来。
群皇大会所交流的,是对外的经济物质,这些年来没什么大战事,仍然能算是群皇大会所起的作用。
然,他却不喜找其他女子。
毕竟钟离伊是棋子,太后如今亦急得发疯,气结心头,郁郁寡欢,一下子病倒了,一个春节皆于病榻上度过。
独孤冽不曾去看过她。
钟离伊步出内殿的时候,却看到摄政王和独孤冽正低声商谈。
钟离伊怔了怔,欲退避,独孤冽却朝她招手,“过来。”
钟离伊脸若春桃,朝摄政王福了一个礼,朝独孤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