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去抓他的脸,而不是咬胳膊。
记的江湖上有易容术,我猜他肯定戴着人皮面具,可惜我刚才错失了良机。怎么办?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我挣扎着,朝假皇上吼,但是他却听不到。
他看着我,眼里是那种阴险的笑,“你们先退下。”
他喝退侍卫,宫人,走至我面前阴险的笑道:“贵妃娘娘,你如果安安静静,朕会让你在这里享一辈子清福,但是现在,是你逼朕动手的。”
我张开嘴,以唇形怒骂:无耻,你这个伪皇上,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皇上一定会回来的。
“哈哈哈,朕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只怕要让你失望,朕既然坐上了龙椅,就没有人能将我推下去,你、、、既然你这么清楚,那就怪不得朕了,我想有一个地方比这仪安宫更适合你。”
我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反正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横竖不过一个死字,在哪都没区别的,只要凌霄能回来,就算真死,我也不怕,我相信他会为我报仇的。
“来人,梅芙蓉拭君,撤销封号,打入天牢,听候法落。”
他扣起我的下颌,冷笑着,将我甩向进来的侍卫。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幸’被关到天牢,可是这份‘荣幸’真的降临到我身上了。
天牢里很冷,与那个天字根本不相称。晚上我在里面冻得直打哆嗦。
我就在想,我会不会就这样冻死在里面,听说一般的囚室里是有被子与稻草的,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地上都是冰的,连墙壁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待宰的羔羊,我想地府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忍不住想起了凌霄,如果他在,肯定不会这样折磨我的,可是他究竟在哪呢?
他会不会怪罪我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身越冷,心里就越想他,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可心里又有些害怕,有些恐惧。
恬恬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她说了多少?同时也担心张仁杰大人。当初皇上的那封信我是看着他写的,内容我很清楚,他应该看了信,为何这皇上还会是假冒的?
难道他背叛了皇上?出卖了皇上?如果不是恬恬失败,这会我已经见到他了吧。
一晚上,我就在胡思乱想,试图将寒冷遗忘。
天亮了,但是天牢里并没有暖和,这里是暗无天日的,白天与夜晚竟然相差不了多少。
我在想,自己还能熬多久,或许今天晚上就会死掉吧,虽然胳膊不碍事了,但是仍然不能动。
其实这个时候身体的这些疼痛都不重要了,死亡已经在向我走近。
我蜷缩在角落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中隐约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没有动,不管是谁,绝对不会有好事,最多不过一个死字,我已经没有当初在宫外那种强烈的想知道的欲望了。
“姐姐、、”
熟悉的哭泣声音让我颤抖,怎么会是晴儿?这天牢中的死囚不是不让探监的吗?她怎么来了?
“姐姐,皇上让我给姐姐送被褥来了。”
我睁开眼,正看到晴儿泪汪汪的小脸。皇上让她送来的?可能吗?那不是真皇上,那是假的,他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我想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我看着晴儿,摇首,这床被子既然是他让送的,那我就不能要,我虽然不能揭开他的伪装,但是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向他妥协的。
“姐姐,这里太冷,你的身子骨又单薄,需要被子,衣物。”
晴儿将被子放在地上,很认真的帮我铺好了,并走过来扶我。
我甩开晴儿的手,不管她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需要她的怜悯与同情。
“姐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忍着,皇上过几天气消了,肯定会放姐姐出去的。”
晴儿并不生气,反而再次来扶我,并且在我耳边轻道。
我怔怔的看着晴儿,此时她与当初那个晴儿好像又不一样,我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可是,晴儿与假皇上很好,他天天在晴儿宫中过夜,晴儿难道一点都不怀疑?难道她就甘心服侍一个贼子?
我拉下晴儿,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拔开,在她的掌心,缓慢而认真的写道。
“皇上是假的。”
写完我就看着晴儿的脸,发现她有片刻的失神,尔后迅速挣开我的手,并换上了笑脸站了起来。
“姐姐,你先在这待几天,我会劝说皇上尽快放姐姐出去。”
看着晴儿,我有些迷惑,有些不解,她为什么好像在躲避什么?难道这里面也有他的眼线?
我扶着站起身,看着晴儿急急的离开,心里强烈的不安。
莫非晴儿知道?那她为何还要委身侍候贼子?
难道这又是齐宇轩的主意?可是细一想又不想,晴儿那么喜欢他,他们之间又有十多年的感情,他不至于那么阴狠无情吧?
好想出去,好想离开这笼子,人家是金屋藏娇,瞧瞧我是什么待遇,铁笼子侍候,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天又一天,在这里不见天日的地方,兰兰只能靠狱卒送饭的时间来确定过了多少天。
可是有时狱卒也偷懒,似乎开始的一天二次,变为现在的一天一次,而且还是难以下咽的黑馒头。
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的煎熬,我担心凌霄,迫切的想知道凌霄在哪?迫切的想见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已经绝望了,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现在黑馒头都咽不下了,就连身体的疼痛与寒冷都没了感觉。
死亡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但是晴儿却再也没有来过,这是天牢,老鼠都不屑来的地方,还会有谁来呢?
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但是心中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甘,可是这已经不是我能选择的了。
不记得有多久了,好像连黑馒头都没有人送来了,估计他们连帮我收尸都不会吧。
黑暗中静得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缓慢的流动。
可是却像有什么声音打断了这样的宁静,我怔了下,心想,或许这已经是我的幻觉了,或许这是来自地府的声音吧。
“雪儿、”
就在我闭眼等死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遥远的声音自我耳边传来。
我只当是牛头马面的声音,并没睁开眼,脸上反上露出了即将解脱的微笑。
“该死的,雪儿,你快醒醒,我来带你离开了。”
那声音显然很急恼,我听到了双手打击铁窗的声音。
缓缓的睁开眼,却看不清面前人的,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巾,若不是牢里有灯,若不是那身夜行衣的装扮,我一定会认为是牛头或是马面的。
虽然声音很熟悉,但是已经飘忽的意识并未反应过来。
“雪儿,你看着我,该死的,你快看着我。”黑衣人的声音更大,我那飘离的意识又慢慢的回到了身体里。
“齐、、宇、、轩、、”我以无声的唇语看着牢外的男人。
他点首,将手伸入铁笼中轻声道:“你听我说,将这粒药丸吃下去。”
药丸,我很想起身去看看他手中是什么药丸,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我动弹不了,全身似是僵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