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要做什么?”姚戎见纤弱的苏遥陡然掏出了利刃,当即无所适从。
苏遥甩开三千青丝,割下了一缕,“姚将军,让侍卫把此物带上呈给王上,王上必知本宫心意。”
当即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玉堂山的山口被炸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山脚下的王庭军队排山倒海般的直奔玉棠山庄而来。
血染红了地面,顺着雨水流向了下游,到处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做?”钟灵颤抖的双手指着苏遥的鼻子,她不曾料到与她义结金兰姐妹会这样的骗她。
“灵儿,你听姐姐说,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同样不想让玉棠山庄的人去死,姐姐……….”
“你住口,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要杀了你,我要为玉棠山庄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住手!”
一柄长剑当即横在了钟灵的脖劲之上,苏遥转身喊了一声,“王上,王上不要杀她!”
“为什么你们要劫持孤的爱妃,孤灭了你们九族都不解恨?”
“暴戾的畜生,当年你杀死慕容家一百零八口,你眼睛眨过吗?”钟灵大骂。
血顺着钟灵的颈子渗了出来,“王上,不要伤害苏遥的妹妹。”
小远惊愕,当即住了手,马上两个侍卫把钟灵带了下去。
“陛下,为何不听臣妾的劝告要杀他们?”
“侍卫队杀了也就几十人,其余的都捆了起来。”
“那这漫天的血腥味从何处而来?”
“傻瓜,玉堂山在半山腰,山上死了人又加上雨水冲刷当然血腥味重了些,你放心,为了我们的孩儿,孤是不会乱杀他们的。”
“王上请不要伤害那姑娘,她已和臣妾义结金兰了。”
“嗯,孤答应你!”小远说完从怀中掏出了苏遥那缕青丝
小远从怀里掏出了那缕青丝,放在了鼻间嗅了嗅,苏遥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苏遥,谢谢你!”他斜睨着她,她垂下了头,用力的绞着手上的帕子,她希望他不要把玉堂山庄的人杀掉。
“王上,您想如何处置玉堂山的人?”她试探的问他。
小远淡淡一笑,走到苏遥的近前,轻轻揽了她的身子,把手轻轻的放在了苏遥的小腹之上,律动的胎儿在小远的掌心下跳动,小远脸上浮现出了慈爱的表情,他坚信他的孩子知道了父亲的到来。
“为了我怀远的王嗣,只要他们从此不再与朝廷为敌,那孤就赦免他们的罪过。”苏遥挣脱了小远的手,不顾身怀六甲的不便替玉堂山庄的人跪拜了下去。
“王上仁慈,这是万民之幸!”
“起来吧,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他搀扶起了她。
小远叹了一口气,“当年孤年轻,孤太莽撞了,不该把慕容家的人全部当众斩杀。”小远闭上了眼睛,当年那血腥的一幕霎时出现在脑海,还有那声声哀啼的婴孩儿,也一并被他杀了。
斩草不留根,留下的永远都是祸害,他虽然哀痛,但他坚信他做的没有错,于情天不容,于礼他做的并没有错,怀国的长治久安,离不开杀戮。
“王上,王上,那四大护法全部逃掉了,属下无能,请王上治罪。”窗外传来了姚戎的声音。
苏遥的心一惊,那四大护法逃脱肯定与秋棠子会合,免不了又将是一场厮杀。
外边又飘起了细雨,淋湿了苏遥的心,原本以为就此离开了王庭,远离了那后宫的是是非非,但躲不过的永远都躲不过,灾难总是接踵而至,她总是伤心的那一个。
钟灵被小远关在了柴房之中,她不吃不喝,披散着一头的乱发低首盯着地面,苏遥从窗子望去,感到一阵的揪心。
“灵儿,吃点东西吧,你若不吃,姐姐的心里也不安。”
钟灵一言不发,苏遥把汤匙送到了钟灵的嘴边,“你少给我假惺惺。”汤匙落地,顿成两截,钟灵睨着苏遥,“你好狠,玉堂山庄几百人都成了你的牺牲品,你就是一个祸害,祸害。”
“不,不,灵儿,灵儿,王上已经答应了姐姐,他是不会杀玉堂山庄的人的,死了的将不能复生,眼下关起来的朝廷是不会杀的,你要相信姐姐。”
“王山?他就是个暴君,你看这红色的血水,那不正是我玉堂山的人给染红了的吗?”
“不,不……….”苏遥不敢相信,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要向小远问个明白,为什么会有源源不断的血水?
“为什么要骗我?”苏遥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腹部,眉头紧紧的皱着。
小远急忙搀扶住了苏遥,“苏遥,你怎么了?孤何时骗过你?”
“那这鲜红的血水是从哪里来的,你说你就杀了几十人,几十人能有这样的血水
吗?”苏遥冷冷的看向小远,他为何要如此的骗自己。
那殷红殷红的颜色,让人恐怖,让人战栗,苏遥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苏遥,你听我说,孤没有骗你,这殷红的水,我料定不是血水的缘故。”
小远急忙招来了姚戎,“姚戎你去查一下为何这雨水是殷红的。”姚戎领了命转身消失在雨中。
钟灵还是不吃饭,苏遥让人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碗筷,重新做了一桌子酒菜端了进去,她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命人卷起了铺盖送到了柴房里。
“你要做什么?”钟灵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苏遥。
“姐姐说过要与你共患难同甘苦,这才几日的功夫,灵儿难道忘记了?”
“随便你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钟灵说完把身子靠着墙角的被褥蹲了下来。
苏遥本想窝一下她的手,但钟灵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反而转过头去,面对着墙壁。
小远见苏遥不在房里,当即问侍卫,“锦妃去了哪里?”
侍卫期期艾艾的说,“锦妃去了柴房!”
小远迅疾的直奔柴房,看到两个女人背对着蜷缩在被褥上,当即喊了一声,“苏遥,为何要睡在此处?”
“她是我妹妹,妹妹都能睡柴房,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睡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