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爱子摇摇头,一手仍然护着小腹,一手抚上心口,“疼……这里疼……”
慕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拎起一旁的被子裹回她的身上,他知道她是中了*之毒,可是怎么又会胸口疼痛呢?
“我来看看。”这时,南宫狂严肃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只见他快速握起潘爱子的手诊脉,脸色凝重。
慕巽目光急切地看着他,等待着结果。
半晌之后,南宫狂的脸色大变。再看到外孙女一脸的痛苦,手却还是死死守护着小腹的模样,眸光一暗,虽然了然,却不赞同。
慕巽看他神色严谨的模样,也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潘儿她怎么了?”
南宫狂看了看他,眸中泛起粼粼波澜,“她是中毒了!”
闻言,君慕巽不禁蹙眉,“我知道她是中了*……”
“不止!”南宫狂截断他的话,“我们必须先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我再来仔细探视她的病况,再做万全的打算。”
“好。”君慕巽点头,虽然不知道妻子病况究竟如何,可是看着连神医都不禁沉眉思虑的模样,不禁心头一沉,无限担忧了起来,随即,他打横抱起潘爱子,“你跟我来。”抱着妻子往后园走去。
南宫狂随即跟上。
与凤艳阁相通的园子非常地寂静,依山傍水,也十分素雅清然,是一处清幽的好居所。
此刻,一座临水小榭内,夜风微微,湖水波澜粼粼。
慕巽想要将妻子放在了床上,就要起身回转询问南宫狂,可是潘爱子马上又依了上来,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身,不让他抽身离去。
慕巽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得不就这么坐在床沿上,任由她纠缠着,自己一手拥着她的脊背,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手臂上的力道紧了紧,那种温腻的感觉让他心头微微厚实了一些。
只是一场梦,不是吗?
这时,南宫狂凝眉看他,刻意忽略了那份暧昧,随即转身说道,“小子,你先随我出来。”话音刚落,便走了出去。
“是!”君慕巽恭敬地点头,随即转首对潘爱子说道,“潘儿,你先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随即搂过她的腰身,将她压倒在床榻上,拉过薄被严实地盖住她她的身体。
潘爱子一愣,愣愣地看着他温柔溢彩的双眸,刹那间,真的忘记了一切。
只是心中更加觉得这是在做梦,不然不会看到那般温柔的光芒,深情款款的,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记忆中,他从不会如此,就是唯一的一次,也不曾如此含情脉脉。
难道,自己真的是寂寞了吗?
夜色苍茫一片,夜风微微,吹皱了一池清水,漾开的涟漪散去,揉碎了微微的红灯烛光。
慕巽走出之时,南宫狂正背对着他,挺直的背影好似正若有所思。
慕巽问道,“外公,潘儿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南宫狂脊背微微一凛,随即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道,“小子,潘儿嫁给你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吧?”
慕巽一愣,不懂他为何忽然间问这个,但还是恭敬地回到,“是,恰好有六个年头了。”
南宫狂微微侧首问道,“那么这六年,你觉得自己待她好吗?”
慕巽微微一顿,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初的淡然注定了后来的相敬如宾,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然后各自遵循着那份默契,眨眼间,六年的时光飘逝。
若是没有这次的变故,向来他和她之间还是会继续相敬如宾下去吧!
他待她好吗?他有些迷茫。现在想想,好字是谈不上的吧?至少,他对她有太多隐晦的秘密,时常漂泊在外,给他的温暖依靠也是少之又少的。
那么,南宫狂这次的询问,又带着怎么样的心意?是他自己想要知道,还只是替潘爱子问出?
顿了顿,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是小婿的疏忽,常年不在家中,以至于冷落了潘儿。”
闻言,南宫狂转身看他,“那你知道潘儿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吗?”
慕巽摇摇头,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于是洗耳恭听。
南宫狂又转过身去,看着粼粼的湖面,“潘儿两个月前,便只身回到了绵远山,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里离开你吗?”
慕巽一顿,“是因为我纳了小妾?”
南宫狂猛地转身看他,“你纳妾了?”随即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难怪!原来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您的意思是?”君慕巽蹙眉,“潘儿之所以离开我是另有别的缘由?那她是为了什么才要离开的?”
“这一点,应该让你自己去发现。”南宫狂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潘儿可知道戴面具的人是你?”若不是看在他刚才舍身相护的模样,他才懒得理他呢!
慕巽摇摇头,“她被下了药,现在神智不清,应该不会确定是我。”
“那你又打算怎么办?”南宫神色凝重,眸底满是思索,“潘儿当初可是主动离弃你的,若是发现你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你觉得她肯接受你吗?”
慕巽一顿,“您说的是,或许我们都不曾彼此了解过。至少,我现在不想放弃,请外公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潘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流苏大帐,金钩分挂,重茵叠褥,锦衾绣被。
眼前的男人,似真似幻,这般的炽烈的眼神她从未见过。不禁勾唇一笑,淡淡的自嘲涌现,自己怎么会见过呢?借着那份黑暗,她隐藏了那份羞怯,也顺带将心底最深处的那份叛逆掩饰得更好。
此刻,只是在做梦罢了,自己不会连在梦中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