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看了眼那把匕首，只觉得这匕首即便尚未出鞘，隔着刀鞘也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意，有些担忧，“这虽然是把上好的灵器，不过凶气太重，想必沾染过不少血腥，若是掌控不好，恐怕被其凶气反噬，这匕首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温汐轻抚刀鞘，一股看不见的气流顺着刀身缠绕上温汐的手指，带着一股淡淡的凉意，“朋友所赠，不过是一点凶气，我不会受它影响的。”

傅闻对温汐也放心，说起了眼睛的事情，“昨日我进宫见了师父，提出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方法，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比较可靠？

“你说说看。”

“这个方法师父他很多年前就提出来过，不过当时你父亲强烈反对，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傅闻说道。

“什么方法？”温汐心中诧异，“既然当初，我父亲他不同意，为什么现在又提出来？”

“给你换一双眼睛。”傅闻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医书，“以眼换眼，古时也有成功的例子，不过毕竟动的是眼睛，风险很大，即便是师父，成功的把握也不过十之二三。”

这概率的确低了点。

“且这以眼换眼，必须得是活人健康完好的眼睛。”

“也就是，如果要用这个法子，我得了光明，另一个人就失去眼睛，对吗？”温汐听懂了。

以眼换眼，浅显易懂。

“是，所以当初你父亲才不同意，一来太过冒险，而来，这个方法说白了就是把自身的痛苦转嫁到别人的身上，那么即便成功了，这双眼睛用得也不安心。”傅闻说道。

温汐点了点头，这个她也赞同，换她她也不会同意。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不过，我不太懂……”傅闻回想起他师父说过的话，“据说大将军坚持反对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是因为如果换了眼睛，那就不是完整的你了，汐儿，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换了眼睛，就不是完整的我了……”温汐低喃着，心底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她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却又像是隔着浓浓的雾看东西，并不真切。

什么叫换了眼睛，就不完整了？

“不完整……是因为那不是你的眼睛吗？”傅闻猜测道，“但你的眼睛自生下来的时候就看不见了，非药石可医，换眼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温汐微微眯起眼睛，空洞的眼瞳似乎真的蒙上了一层白雾，刺眼的阳光落在她的眼中，折射出一点水光，更显迷茫。

“既然当时就不同意了，为什么现在又提出来了？”温汐沉默了一会，没有再做无谓的纠结，问道。

既然当初墨安不同意，那么放到现在也不会同意，那老头既然敢重新提起这件事，那么这事情必然是有转机。

“你父亲当初不同意，一来因为成功的几率低，而来，可能就是排斥你用别人的眼睛，我师父这些年一直在找解决的办法。”傅闻换了一本书，翻到其中的一页，想起温汐看不见，便道，“相传有一灵宝，能根据血脉复刻身躯，且复刻出来的躯体，是健康完好的。”

“你说的是双生鼎。”听到傅闻的描述，温汐脑中立刻出现与之相符的灵器。

“没错，是双生鼎。”傅闻诧异的看向温汐，“汐儿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