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护着燕纾的何叶田到底关停临江阁酒楼跟着许大胆儿远走不言所踪。当时她随着燕纾为其母扫墓即告别,没打算再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毕竟何姨是奔着人生幸福去的,燕纾的依恋与不舍都化作祝福。而最让燕纾内伤的还是拓云公子的大婚。
因旻元章着实是位称职的生意合伙人,三五不时就从京都传来社会各界最新消息,偶尔也问商策于燕纾。强强联手的效益相当可观。旻元章为了通讯安全便捷,驯了一只鹰做信差甚至专程跑过来一趟教会燕纾,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互通有无频繁自如。拓云公子的音讯也是他从中转递的。
新帝刚即位那年冬天有一日,燕纾收到旻元章的急讯问准备什么贺礼给寻鹤大婚,一下子就懵住。贺礼送出几个月后,她顺应了自我感觉,暗伤痊愈,此事了无痕。
与此同时,卸掉宫廷官差后专注赚钱的旻元章,则完全没有拓云家里的那种亲情约束,干脆离开京都常住莀州。行事越来越自由也越来越皮,黏黏糊糊地见天赖着燕纾,同吃同饮同行路,什么男女大防全然不避讳,好几回闹得燕纾差点掉马。绿云自是笑看着不言语,可把红玉给气得,见面就冲他竖鼻子瞪眼。然而,这对二皮脸的旻元章根本没有杀伤力。
日日相熟,倏忽已经两年。最近,趁着燕大老爷押茶出远门,旻、燕二人相约一起到各地茶区旅行探访。
这一天,燕纾期待很久了。
虽然,她可以通过空间传送瞬息到达任意产茶区,但这种有同伴一起真正迈开腿出行,随时间慢下来的体验终究是很不一样的。且以她对旻元章的了解,这趟出行必将被他搞得十分舒适从容,什么心都不用她来操费。
现在她脚下这艘大船,正是自北方送货下来补给被旻元章预约包船的。船上返程的货都照运,捎带客人除了他俩却不许再多上。
“杵那里看什么呢?怕不是还没启程就想家了吧。”一道男声从燕纾身后传来。
听上去欠扁的语词语调,除了旻元章没别人了。
燕纾冷哼一句:“你跑去哪了呢?说好的午时初在此会和,这都啥时候了。”
“我去厨房交代了几句,午餐让你吃点新鲜特别的。厨子有从北边带下来黄泥河的春刀鱼,刺儿整肉嫩,油煎最适口。再配些蒜蓉野菜羹,油腻也解了。怎样,能你有食欲否?”
燕纾听得心有所动,黄泥河名字不一样,但其发源、流向、水文特征与黄河十分相似。随着信息了解越多,大真朝版图中几大重要的地理分布与前世国家地理似乎总能大致对应起来。
笑道:“食欲是有了,不知船家的下一个停泊码头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