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锦城一中都要举行升旗仪式,仪式规定学生必须穿校服。
曲灿灿不愿意穿校服,尽管校服保暖又舒适。
而且她发现,在学校里,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只要升旗仪式结束,很多女孩子都会快速地脱下校服,换上漂亮的衣服。
仿佛她们认为,只要穿上和大家一样的校服,就会遮盖住她们的独特性一样。
升旗台上,安平康拿着话筒,号召大家在学习之余,多多参加文化活动。
比如即将来临的元旦晚会。
为了迎接元旦晚会,十七班准备跳《Nobody》。
班长蔡秀秀想,若只让一群女孩子跳,没有什么新意,而且她们未必跳的比别人出色。
还不如,找几个男孩子一起跳?
知道蔡秀秀这个想法后,曲灿灿根本不能直视荣年,一直趴在桌子上笑。
她只要一想到荣年穿那身金光闪闪的舞裙,就忍不住捧腹。
笑声逐渐肆意,终于打扰到了一旁正在做题的荣年。
荣年偏头,见曲灿灿笑意盈盈地盯着他,心中怒火不免消散一些。
“你笑什么?”
曲灿灿正了正身子,大脑闪过无数个理由,却最终老实回道:“笑你啊!”
少年觉得莫名其妙。
曲灿灿解释道:“班长说了,让你也去参加表演。”
“什么?”荣年满脸不敢置信。Nobody这个舞曲难道不是一群女孩子站在台上跳吗?他怎么去?
“不跳!”荣年毫不犹豫地拒绝。
“别啊,你得有集体荣誉感。”曲灿灿连忙劝道。
老实说,曲灿灿也想看荣年穿女装跳舞。但荣年一副坚决的模样,让她觉得蔡秀秀可能说不通荣年。
上课铃响起,英语老师老李缓缓走进来。老李白白净净,身材圆圆滚滚,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要动一下。
只见他风轻云淡地瞥了全班一眼,开口道:“今天,听写!”
听写!!他们都没有准备,突如其来地听写,肯定“死伤”一大片。
顿时,全班沸腾起来了!
老李推了推鼻上的眼睛,小眼睛里泛着奇异的光。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次他规定好听写的时间,这群兔崽子就会在桌子上用铅笔打小抄,甚至还问隔壁班听写了哪些内容。
这次,他没说时间,就是想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明白背好英语单词才是正确的选择。
坐在荣年身旁的曲灿灿面色平常,仿佛没有听见老李的话一样。
只有荣年明白曲灿灿的小心思,曲灿灿这人呢,别的课程一般,但英语却是极好。所以否管老李什么时候听写,她都胸有成竹。
在全班如开水般的咕噜声里,老李翻开英语书最后几页,清了清嗓子,“这次听写五单元的单词哈,都给我把书关上。抓到作弊了,抄写单词十遍。”
下课后,全班大多数人都哀嚎起来。
五单元单词生涩难懂,他们肯定很难过关。
十二月寒风凛冽,坐在靠门的同学实在受不了教室的门开开合合,于是就从寝室拿了条薄毯盖在腿上。
乍一看,像个老人家。
据上课还有几分钟时,就有人跑过来对靠门的同学说,“你们班班主任让荣年去一趟办公室。”
靠门的同学,一脸无奈的看着再次大开的教室门,大喊道:“荣年,老苟让你去办公室。”
闻言,荣年目光一滞。
曲灿灿笑着说:“肯定是你这次成绩考得不错,老苟准备夸夸你。”
是吗?他不信。
老苟这个班主任很奇怪,他既不谄媚有才有钱有权的人,又不喜欢太过于热闹。
荣年做出了总结,老苟他啊,没有野心。
临近上课前半分钟,荣年才闷闷不乐地走进教室。
“老苟找你什么事情?”曲灿灿关心道。荣年心头憋屈,没好气地说:“他让我参加表演。”
听完,曲灿灿立马抿着唇,不能笑,不能笑。
不过班主任出马,肯定没差。
临近元旦,天气越来越冷。
甚至有人穿上了棉袄。
曲灿灿抿着唇,专心打着手里的围巾。
对于曲灿灿上课偷偷打围巾这种行为,荣年很是嫌弃。“曲灿灿,你稍微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我保证你能往前进一大步。”
但曲灿灿不以为意,她得在元旦给项歌织出条围巾来。
班上女孩子见了曲灿灿打围巾,不知为何,她们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贤良淑德的感觉,于是纷纷打起了围巾。
元旦前一天,曲灿灿戴着毛线帽,穿了件绒绒的淡粉色毛衣,像极了一只兔子。
像往常一样,她在楼下等着项歌。
可怜高三学生元旦都不放假。
没过一会儿,项歌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棉服,挎着单肩包走了出来。当他看见曲灿灿时,也没有以往的排斥。
“送你的,元旦快乐,新年新气象!”
项歌接过围巾,垂眸,仿佛在想些什么,随后抬手,亲手为曲灿灿戴上。
曲灿灿一动也不动,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温暖。
“女孩子要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别的别想太多。”项歌的声音很轻,似云朵般飘在曲灿灿的头顶上。
等等,曲灿灿眼神清明几分,项歌不会又一次拒绝了自己吧!
在原地懊恼几秒后,曲灿灿赶紧跟上项歌,偏头道:“项歌,你们高三什么时候放假啊?我听说你们只放几天。”
“我不知道。”项歌嗓音很沉,带有几分疏离。
这令曲灿灿有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