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打开了窗户，涌进了大股的寒流，曲灿灿头脑总算清醒了些。
悠悠地洗完碗后，曲灿灿想着待会儿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给爸妈住，不知道小姨和小姨夫回不回去，若是江阳也住下，房间肯定不够。
让江阳跟项歌过去睡，嗯，曲灿灿十分满意自己的安排。
将厨房收拾干净后，曲灿灿脱下手套，有些疲倦，她妈当真就不进来帮她一下！
真是亲情淡薄！
走出厨房，客厅内已经空无一人。
这空荡荡的场景吓得曲灿灿连忙喊了一声：“爸，妈？小姨？”
浑身一冷，曲灿灿跑到客厅内，环顾一周后，发现了睡倒在沙发上的项歌。
于是曲灿灿不甘心地跑到饭厅，看见桌上摆放整齐的饭菜后，彻底绝望。
他们简直在给自己出难题！
无非就是给她和项歌制造私人空间嘛！
转身来到项歌面前，曲灿灿缓缓蹲下。不得不说，项歌的睡容很恬静，看来酒品极好，不像曲妈一喝醉就哭闹。
此刻，项歌穿了件黑色毛衣，头发慵懒松软，他安静地靠在沙发上，头还枕着沙发抱枕。
细细瞧去，项歌脸庞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眉毛没有那么粗，也没有那么浓，眼睛紧闭着，睫毛微长，总之就是那种和脸庞很相宜的眉眼。
真是细微之处都经得起推敲的脸蛋，这是上天赏饭吃。
咬着唇，曲灿灿心思多了起来。
手指摸上项歌的眉眼，她暗叹怎么能有男人长的这么眉清目秀呢？
想了想，曲灿灿赶紧收回手，试探性地喊了声：“项医生？如果要睡的话，我扶你上楼去房间睡？”
见项歌没反应，曲灿灿又喊了声：“项医生？”
项歌还是没反应。
于是曲灿灿用手指戳了戳项歌的胳膊。
看来项歌是真睡着了，曲灿灿也放下心来。
手指再一次抚上了项歌的眉眼，曲灿灿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般，喃喃道：“项医生，对不起，我爸妈把你灌醉了。其实我明白他们着急的心思，再过几年，他们就退休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可我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说完，曲灿灿双手搭在膝盖上，有些无力。项歌是云端之月，她可望不可即。这一点，在高中的她想不通，可现在她想得通。
算了，还是将项歌扶上楼，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于是曲灿灿试图将项歌扶起来，但项歌很重。
她就纳闷了，项歌明明不胖，却那么重。
于是曲灿灿走上楼，抱下一床被子，想为项歌披上，不至于让项歌着凉。
当她来到沙发上时，脚步一顿，
沙发上哪还有人！
后背忽然一凉，
突然，身后响起熟悉的一声：“灿灿。”
惊的曲灿灿噗通一下坐在沙发上。
此刻，曲灿灿保持着抱被子的姿势，愣愣地望着项歌。
在确定他双眼迷离，脸色红润，依旧处于醉酒状态后，曲灿灿舒了一口气，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柔声道：“项医生，赶紧睡吧！”
项歌摇头，紧接着，他半蹲下，靠近曲灿灿，同曲灿灿平视着。
被项歌这么直直的注视，曲灿灿别开视线，讪笑道：“项医生，你真醉了？”
项歌视线灼热，却不说一句话。
喝醉了酒的项歌，没有了温润如玉的气质，倒多了几分冷漠霸道，看来每个人喝醉酒都会变成另一个人。
这时，曲灿灿手机响起，
抬眼一瞧，是荣年的电话，
接通电话，荣年清亮的声音传来：“灿灿，还没睡？”
“对啊，有什么事吗？”
荣年抿着唇，想了片刻，又道：“今天我听徐长安说你父亲过生。”
曲灿灿心想，定是徐长安他爸妈在郭阿姨茶楼打牌听说的，便回道：“是啊！”
此刻荣年站在阳台边，眼望星辰，轻声道：“祝你父亲生日快乐。”
曲灿灿笑了，“你应该跟我爸去说哈哈。”
荣年挠挠头，又道：“灿灿，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荣年有些紧张，手按在阳台上，这些话他早该对她说。但转念一想，要是这么突兀地说出来，会不会吓到她，于是笑道：“没什么，同学聚会别忘了。”
“好！”曲灿灿挂完电话后，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忽然，手机被夺过，项歌一脸阴沉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一侧。
“项医生，你干什么？”
喝醉了酒的项歌，简直没有风度。
这时，项歌握着曲灿灿的手，靠近她，视线有几分压迫。
难不成此刻的项歌才是项歌的内心世界？
曲灿灿指着自己，小心问道：“我是谁？”
闻言，项歌又贴近了她几分，认真回道：“灿灿。”
于是曲灿灿安静下来，听着项歌接下来的话。
眼前的项歌离她很近，身上难得地染上了酒味。
项歌垂眸道：“今天你爸问我，以后在哪里工作，我想了一阵子。”
项歌低头，紧紧握住曲灿灿的手，声音低沉又性感：“现在我告诉你，你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你热爱的就是我热爱的。你想去保护的，无论是家人也好，是更大的理想也罢，我会替你保护。我会陪你，生活再平凡，或者再难，我都会陪你。”
坐在沙发上的曲灿灿鼻头微酸，从来没有跟她告白，这是告白吗？
下一刻，项歌踮起脚，身子朝曲灿灿靠近，眼神深邃迷人。
项医生是要吻她吗？可是为什么？
就在项歌即将贴近她的嘴唇时，曲灿灿一把推开了项歌。
项歌朝后踉跄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只注视着曲灿灿，似乎有些委屈。
而曲灿灿抿着唇，也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推开项歌。
但项歌没放弃，第二次靠近曲灿灿，
曲灿灿愣了，她要不要接受？
理智让曲灿灿推了他第二下，
可项歌仍然不放弃，依旧紧握着曲灿灿的手，朝曲灿灿再次倾向身子。
项医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项歌即将吻上她的唇瓣时，曲灿灿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滑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