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醒了?”
徐遮揉着自己的额角醒过来,瞧见陈意浓的婆娑泪眼,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这是怎么了?哭的梨花带雨的,为夫心里很是心疼。”
陈意浓嗔了她一眼,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没事,夫君就是睡了一觉。”
“头昏沉沉的,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情。”
徐遮凝神细细思索,陈意浓的手禁不住抓紧了他的衣衫。
半晌,徐遮又道了声:“罢了罢了,其实想不起来了,让娘子担心,是为夫不好,往后一定听娘子的话,好好静养着,快不许哭了。”
“嗯。”
陈意浓抹了眼泪,露出几分笑意。
她和徐遮的掌心还残存着一抹血珠,渐渐渗透进了他们的皮肤内,消失不见了。
陈意浓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南霜已经不知不觉间离开了房间。
她给他们留了一道保命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陈意浓也能感受到南霜对她其实并没有恶意。
只要玉扶不能伤害徐遮,她已经别无所求。
陈意浓靠回徐遮怀里,温声道:“等夫君好了,妾身想亲自做一桌宴席,好好感谢一下南姑娘。”
“为父也来帮忙。”
“好。”
**
南霜离开后不久,徐遮又被陈意浓哄睡着了。
她缓缓站起身,眼睛扫了一眼空无一物的窗外,而后抿了抿唇,缓步走了过去。
她将窗户关上,然后走了出去。
季长渊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陈意浓目光复杂,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莺歌还在等着你,回家去吧。”
季长渊嗤笑一声,反问道:“不论如何,你都不肯跟我走?”
陈意浓敛着眸,淡声道:“我早已嫁人,你也已经娶妻,莺歌是个好姑娘,她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辜负?原来你也知道辜负?”
“长渊,你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真的很谢谢你,可我心里只有徐遮,你也已经有了莺歌,好好和她过日子吧。”
“我们是妖!徐遮是人!你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你就不怕他知道你的身份?”
“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陈意浓淡淡的望着他。
季长渊忽然笑起来,冷声道:“如果我非要让他知道呢?”
“那我也不会离开他。”
陈意浓的话斩钉截铁,季长渊瞬间变了脸色。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陈意浓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恳求,“兰溪,陈仲礼那个穷书生已经死了,徐遮不是他!他们是两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人,你清醒清醒好不好?你已经丢了一魄,难道非要守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直到死吗?”
“他们是一个人!他们就是一个人!”陈意浓崩溃道。
“你明知道不是!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季长渊忽然暴躁起来,冷漠的说出真相:“你以为你编出那样一套故事,徐遮就会变成陈仲礼吗?他只是个代替陈仲序的替身而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值得你念念不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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