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左溪梳着一个飞天髻,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用色极为大胆,也就年画娃娃能够一比了。
他抖开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脸上的水渍,掐着嗓子说:“小娘子如此做派,莫不是嫉妒我的美貌,要辣手摧花。师兄,快帮我收拾她!”
他说完转了个方向用另外半边脸对准陈玄灵,这半边脸没有上妆,头发松松垮垮束在脑后,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换回本音,说:“师妹呀,请你照照镜子吧,这位姑娘容貌堪称当世一绝,岂会嫉妒你呀。”
他说完又转过来,佯装打了面前的人一下,“男人都没心肝,昨天还说我是亲亲小可爱,今天遇到更美貌的女子,我就一钱不值了,是也不是?”
他又转了一边,“不,你会错了意,你昨天不是我的亲亲小可爱,今天也不是,明天更加不会是,我的亲亲小可爱只有她一个。”他说着就点在了陈玄灵的额头。
陈玄灵顺势握住了玄左溪的手指,“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不用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她情绪忽然低落,就觉得全世界都不要她了,她自己都控制不了她自己。
她躺了一下午,终于想明白了,她可能产后抑郁了,抑郁这两个词看似轻巧,但在这种时候,只要亲人稍稍表现出不耐烦,就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幸好玄左溪他很好,他愿意包容她的无理取闹,还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玄左溪揉了揉陈玄灵的脑袋,“没有关系,你生气也好,想无理取闹也罢,只要是冲着我,我都不会介意,但你要是冲着别的男人,我可是会生气的。”
他将人轻轻揽进怀里,温言道:“坐完了月子,我陪你四处走走,去的地方多了,经的事情多了,心境才会变得舒朗开阔。”
陈玄灵将半张脸埋在玄左溪的肩头,“好。”
一个半月后,两个人压低修为到筑基期,换上没有门派标志的二阶法衣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