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那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情绪,而此时此刻,部落舰队里的兽人战士们怀着的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们静气凝神,一言不发的凝视着远方冲他们迎头而来的库尔提拉斯舰队,肃杀的氛围似乎让海风都凉了几度。
不过不同于这肃杀气氛的是他们的目光,那其中散发着好似孩童过圣诞节拆礼物盒前的期待。
部落的战士们期待着复仇!
一个兽人战士的最高追求,就是光荣的战死沙场,或是技不如人,或是力竭战死,不管如何只要能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他们都能心服口服。
可是他们的敌人,竟然企图用疫病来击垮战士的脊梁!这真的是不可饶恕的卑鄙手段,战士们只要一想起那些被病痛折磨致死,最后甚至还化身亡灵不得安息的战友,就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怒火中烧!
与敌军舰队的距离越来越近,肃杀的寂静被杜隆坦的怒吼声打破。
“开火!”
“嘭!”
炮声炸裂,金黄色的炮弹瞬息便跨越了遥远的距离,精准的落在敌军舰队的阵型中。
冲天的碎浪与粉碎的舰船,让兽人战士们士气再增,他们情不自禁的集体欢呼了起来,而这样的炮鸣,持续不断,就这么整整打了三分钟才终于出现了变动。
“呜!!!”
炮弹来袭的独特声音突然传入众人的耳中,杜隆坦几乎是同一时间呐喊道:
“寻找掩护!”
部落战士们迅速响应了他的呼喊,在钢铁巨舰上寻找隐蔽,并尽力蜷缩身子,减小自己被炮弹命中的概率。
圆球状的铅弹从他们头顶呼啸飞过,可怕的风声简直让战士们产生出炮弹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错觉。
不过战士们却眼皮都不眨一下,因为他们知道怕也没用,然而事实上,其实此时他们的想法毫无意义。
飞过头顶的炮弹等于毫无威胁,而命中舰队的炮弹,却呈现出令他们安心,令敌人痛心的景象。
“咚!咚!咚!”
好似铁锤敲击铜钟的声音不绝于耳,部落的战士们感觉自己脚下的舰船甲板在剧烈的震荡,而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种熟耳的金属轰鸣声,是舰船掺杂黑石素质的坚固装甲反弹炮弹的声音。
“敌人未能突破我们的装甲。”这是何等令人安心的事实啊。
然而部落的战士们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种科技碾压的优越感,就突然注意到战场的变化。
飞过头顶的炮弹逐渐停止,转而是某种巨物乘风破浪的声音靠近了上来。
战士们心有灵犀,迅速理解了那声音所代表的意义,他们再一次露出了那种期待的目光,不过这一次还伴随着狰狞的微笑。
杜隆坦立刻开口喊道:“准备近身交战!Lok’TarOgar!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战士们齐声回应着他们领袖的号召,而钢铁巨舰的两侧,巨大的舰船迅速驶入部落战士们的视线中。
数十把铁钩突然飞来,挂在了钢铁巨舰的甲板围栏上,几米高的舰船主杆上,人类的水手就像猿猴一般,抓着绳索往钢铁巨舰的甲板上荡来。
而部落的战士们则面带狞笑的掏出那把部落精兵标配的火炮大杀器,给他们的敌人尝一尝什么叫做迎头痛击!
腕粗的金属炮管中,金色的鲜花轰然绽放,化作一闪即逝的金色小流星,精准的钻入敌人的躯体,在他们的身体上再绽放出一朵前后通透的血花。
那些可笑的荡绳水手,纷纷落水,将海面染红,而海中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会完美的处理掉这些落水联盟狗。
杜隆坦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感觉,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想法,那他所想的就只有一句话了。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曾经的他,对待联盟的态度也如伊奇那般,不愿引起纠纷,不过现在不同了,这些贪婪的人类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那他就会以一个霜狼兽人应有的态度,去对待他的敌人!
杜隆坦的视线冷的就好像寒冬中的霜火岭,他冷静的指挥着部落战士在甲板上形成攻防一体的集中阵型。
外围是手持利斧的重装兽人战士,而内侧则是分成三批的射击手,他们在射击、装弹的有序循环中,将平等而残酷的死亡赐给所有胆敢来犯的敌人。
排在部落舰队最前方的钢铁巨舰就如同一个可怕的绞肉机,不断削减着敌人的力量。
杜隆坦眼观六路,观察着跟在钢铁巨舰后方的其他部落舰船的状况,并迅速判断出他们必须速战速决的方针。
敌人的数量还是远超他们,他们或许可以一战,但绝不能被缠住,毕竟如果后方那支追击他们的舰队也追了上来,参加了战斗,那就真的不妙了。
不过他明白这点,他的敌人显然也明白,杜隆坦能够感觉出钢铁巨舰的速度在变慢,这些贴上来的敌军舰船用锚钩钩住了钢铁巨舰,很明显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拖慢他们的速度。
杜隆坦明白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他捏了捏霜狼之咬的战斧斧柄,确确实实的感受到那虚弱疾病带来的影响。
那感觉就好似十成力气去掉了两成,而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直接带人和这些人类水手死磕的原因。
不过杜隆坦也感觉到战士们的渴望了,他们并不喜欢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的防御式的作战,而他自己现在其实也一样。
那么,既然眼下不得不为,那还不如满足大家的渴望,战他个痛快!
杜隆坦如此想着,咧嘴露出一脸狞笑:“准备架设钢铁锚桥,向联盟舰船发动进攻!
“吼!!”
兽人战士们齐声战吼,就好像听到了最棒的好消息,他们迅速行动了起来,防御整形井然有序的让开了通路,只见几名战士推着几辆独特的炮弩车,对着着钢铁巨舰两侧的敌军舰船就开了火。
数根带有钢丝绳的粗壮飞矛深深的钉进了敌军舰船的木质甲板上,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片片拼装的金属板顺着两根飞矛的锁链,滑向敌军舰船,组成一座拼接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