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屋的大红色,一应物件都是贴了喜字,就连云御渊常用的那方桌案上也都贴了,看着喜感十足。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了一回,突然云御渊伸出一只手来,摆放在两人不远处的一张蒙了红绸布的紫檀浮雕八仙桌上,两杯酒就飘了过来。
七域自有“喝了合意酒,就能长久久”的说法,云御渊也自然不会免俗。
在他看来,这个好兆头一定是要的。
从衣袖里伸出一只手来接过酒杯,墨扶抿了抿唇,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伸手,交杯。
然而这手却在半路上被男人截下。
墨扶只看见男人一口饮尽杯中佳酿,将杯子一放,顺便将墨扶拿了酒杯的一只手高高举起。随后,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墨扶的眸中。
片刻后,男人这才松开手,低声道:
“合意酒应该是这样喝的。”
被耍了流氓的某人看看手里的酒,再看看近在眼前的男人。
终于是心一横,喝下杯中酒,闭了眸子慢慢将自己送过去。
云御渊唇角微勾,迎了上去。
红着一张脸喝完这酒,墨扶还没有睁开眼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已然是躺上了榻。
身下似乎有硬邦邦圆滚滚的东西硌的后背生疼,墨扶皱了皱眉,被身上的男人察觉。
云御渊抱了人起来,一扬手,大红色的被褥被掀开。
借了这满院的烛火,墨扶清楚的看见那褥子下面竟是有花生、桂圆、红枣、瓜子这四样物品,不由得埋了头在男人怀里。
合起来就是“早生贵子”这四个字。
墨扶能明白的事情云御渊自然也就明白。
早生贵子……要是有个跟怀里一样可爱的女娃娃出生最好了。
云御渊浅笑,挥手间撤了那床上的东西,被褥又恢复成原状。
正要将人放回榻上,却被抓住了肩膀。
“那个……能不能……”
“洗个澡……”
墨扶现在是真的有些慌,不明白为什么心口烧的如此厉害。
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刚刚出锅的糯米糕,等着被送上桌去。
云御渊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只轻轻的说了一句:
“好。”
他什么都答应,都愿意等。
因着云御渊与墨扶大婚,这清梧院愣是被扩张了一倍,两人卧房后头推开门,绕过二十四扇花鸟屏风,入目的便是铺了白玉的池子。
池水里雾气蒸腾,墨扶甫一落地就逃也似的转了另一头,借了雾气的遮掩下了水。
靠在池子旁,背后的池壁上雕了并蒂莲的花纹,脚下却是平整光滑的池底,踩在上面倒是温暖的紧。
墨扶倚靠在池壁上,慢慢的平复着心情,却不曾察觉有人在渐渐地靠近她。
云御渊一步一步的游移过来,男人凤目微眯,行走间脖子上的水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滑落,何止是妖孽一词形容得了。
凭着感觉精准的找到了人,云御渊轻轻的伸出一只手臂往墨扶的身后而去。
察觉到腰间突然被一只大手禁锢,墨扶只是惊了一惊,再无任何反抗。
她知道,那是云御渊。
她的阿渊,她的夫。
只不过一瞬间的走神,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墨扶忽然惊慌的像只兔子,蹦跶几下却是徒劳无功,只得乖乖的任男人圈在怀中。
“阿扶可是害怕?”
男人的声音里夹杂了池水里的雾气,显得有些迷离。
墨扶沉默一会,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害怕的吧。
哪想云御渊将头低下来与她额间相抵,两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气氛的温度越发高了。
“不用怕。”
只是这三个字,一瞬间就让墨扶安心不少。
两人在池子里泡了好一会,期间墨扶还被偶尔吃吃豆腐。
然而咱们的摄政王大人可是专一的肉食性动物,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吃吃豆腐这点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的素菜?
水汽蒸腾,隐隐约约传来男人低声询问的声音:
“可以么?”
墨扶沉默,一张脸烧的厉害,白皙的皮肤不知道是被池水熏的还是什么,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不过片刻功夫,一双藕臂环了上来。
墨扶把头深深埋在男人肩膀上,再也不抬头。
算是默认。
云御渊大喜,将人一把从池子里抱了出来,一个灵术蒸干两人的身子跟长发,又套了大红色的寝衣,这才把人抱了出来。
随着床榻的位置越来越近,墨扶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
过了今晚,什么都不一样了吧。
不对,什么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则是以后会有个小宝宝喊他们爹娘。
身子触碰到床的那一刻,墨扶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心却跳的快从胸膛里跳出来。
云御渊挥手,层层的纱帐落下,也暗了一半的烛光。
感觉男人俯下身来好像在看着自己,墨扶只觉得呼吸间都带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墨扶又听见男人低声问:
“可以吗阿扶?”
墨扶知道,他是在心疼她。
可是这样的人她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夫君。”
墨扶微微睁开眼睛,低低的唤了一句。
声音不大,却完完整整的落进了云御渊的耳朵里。
云御渊知道身下的人儿这是同意了,然而不等他进一步动作,外头结界破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墨扶一愣,再看看身上脸色发黑的男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云御渊将躺在床上的人带进契约空间,一招手便是换了常服,同时云曜炽日枪赫然在手!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打扰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