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扶的目光下,男人睁开凤眸的那一瞬间,就将怀中的人,深深的、深深的抱进了怀里。
下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墨扶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忽然低声问到:
“阿渊,我是不是很任性?”
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会让自己损命,明明知道自己大概撑不了那么久,却依旧要执意留下这个孩子。
云御渊先是一愣:确实,墨扶确实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很任性。
可是他知道,身为一个母亲,她无法做到放弃自己的孩子。
就如同他对阿扶不可能放手一样。
可是云御渊啊,你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的,不是吗?
伸出一只手将墨扶身侧的头发拨去一边:“是啊。”
可是下一刻又转了话锋:“可是普天之下,你不能朝我任性还能朝谁任性?”
“可是阿扶,我宁愿你生不了孩子也不希望你为此而付出巨大的代价。”
“可是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唯一能对你做的。”
“就是用尽一切守护好你。”
几句话说的墨扶鼻子一酸,也许是孕期容易多愁善感的缘故,眼泪顷刻间就夺眶而出。
云御渊说完,只觉得静静的。
但是很快,他觉得肩膀上一片濡湿。
将人从肩膀上挪开,云御渊伸出手来擦了她的眼泪:“哭什么。”
墨扶只是拼命的摇头,什么话也不说,眼泪却掉的更凶。
“阿扶……”
“你别哭啊……”
见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掉眼泪,云御渊只觉得心都快碎了,最后索性吻了上去,还凶巴巴的道:
“不许哭!”
“你的眼泪都只能是本王的!”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偷袭了一下,墨扶先是一愣,最后竟是慢慢的沉沦了进去。
不过云御渊记得墨扶有孕在身,并未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过了一会儿就将人放开。
盯着两颊飞红一片、唇瓣有些红肿的人儿,云御渊道:“还哭不哭了?”
那副模样,像极了训孩子的家长。
墨扶摇摇头,同时男人细细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痕:
“我一直都在。”
“我晓得。”
两人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墨扶这才在云御渊的服侍下梳妆更衣。
服侍人穿了一身滚了貂毛的袄裙,云御渊又给人带了火元晶打造的腰佩,这才牵了人转过屏风去用早膳。
因为墨扶怀孕的事情,厨房那边丝毫不敢马虎大意,更不要说云御渊每每派了麒麟卫去盯着了。
不过就是一顿早膳,连粥品就有五六样,更不要说其他的点心了。
墨扶粗略算了算,就有三十种。
而且期间男人也吩咐下去熬的灵药膳也是流水的花样,就怕墨扶吃不下去。
一顿早膳就如此的花样繁多,墨扶几乎可以预料到以后的日子了。
喝了碗清淡温补的粥,又用了几样早点——也许是孕期的缘故,墨扶吃的比之前也多了些。
云御渊在一边喝粥,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只是每当墨扶的视线看向哪一盘子的早点时候,就夹了放在她的盘子里。
弄得墨扶吃到最后,盘子里头还有些东西没有吃完。
云御渊见状,也不客气,将墨扶盘子里剩下的东西给吃了个精光,这才命人撤下去。
“不想动~”吃饱了,墨扶只觉得更加累。
云御渊伸出一双手将人抱在怀里,置于膝盖上坐着。
“不想动就不动,想动了为夫就牵你走。”
“嗯。”墨扶应了这一句,云御渊坐了会,眼角一瞥,正好看见门外躲躲闪闪的戚一。
将人唤进来,后者一脸严肃的递上急报:
“原是不能打扰王爷王妃的,只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
云御渊的目光在歇息在戚一肩膀上的飞信鸽身上停留了好一会,飞信鸽就扑棱棱的飞走了。
就那么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消失在墨扶的视线里。
飞信鸽传递来的消息是:
“北狄联合东临逼近落雁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御渊看看怀里的人,显得有几分为难。
把人带去吧,万一不在身边怎么办?
不带去吧,就更不放心了。
思来想去,云御渊最后还是决定带了人同去。
只是在云御渊转头吩咐府中下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寒戮走了进来。
显然是知道了这件事。
云珏那头命云御渊出征的圣旨很快就到了,接过旨意,宣旨的梅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御渊几眼。
“都是孽啊……”
不过这话他也只在心里头念叨念叨几句,平时的时候是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当然我五贤宫内除外。
就在云御渊命人收拾东西的空档,寒戮开口了:
“主子不觉得奇怪吗?”
云御渊轻轻的拍着怀中呼吸平稳睡过去的小丫头,头也不抬的道:“你也知道了?”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寒戮有些犯糊涂,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主子可是怀疑,落雁城有什么不可知的秘密?”
“不是吗?”云御渊一面说着,一面将怀里的人抱会床上,这才转了出来:
“入侵七域门户的地方不止这一个,除非落雁城有他们非占不可的理由。”
“而且。”云御渊站起来,背了手,目光看向墨扶熟睡的地方:
“凤凰蛋的蕴养绝非一日之功,只是那日泡过落雁城内的温泉后就如此了。”
“看样子这落雁城里头有着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否则寻常战争都讲究一个”利“字,这些人闲的没事做这等无用功?”
寒戮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云御渊的说法。
是啊,若是落雁城内没有让人所有人都眼馋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来多方算计?
尤其是催化凤凰蛋的力量……
打定主意,云御渊让人递了话给云珏,就当做辞行。
途中,孟止白跟慕容妖城都跟了过来。
“闲着也是骨头疼啊。”慕容妖城仗了腰间的火元晶不怕冷,竟是穿了件薄薄的夏装长袍就出来了,风一吹,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