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和韩翀谁也没有说服谁,两人的争论在沉默中结束。
韩翀背着包袱低头疾走,苏莫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穿过热闹的大街,拐入一个僻静的小街道。这条街道不长,街道的尽头是一所宅院,院门外站立着两个士兵装扮的人。
那两个士兵看到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人,眸中闪过一丝涟漪。
其中一个士兵指着走在前面的韩翀,喝道:“喂,站住!这里不准闲杂人等逗留,尔等速速离去。”
韩翀闻言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写着“驿馆”两个字。他接着看向那个呵斥他的士兵:“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那个士兵嘴角微微一翘:“小兄弟,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来这里找人?”
“这里是驿馆,是使节住宿的地方。”韩翀从腰间拿出自己的玉佩,递给士兵:“劳烦您向韩国使节韩非大人通禀一声,就说韩翀要见他。”
士兵没有接玉佩,而是有些吃惊地反问:“你要见韩国使节韩非?”
“正是。”
“你难道不知道韩非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吗?”
“什么?他不住这里?”韩翀接着问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囹圄。”
“你说什么?”韩翀闻言一惊,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臂:“你再说一遍。”
士兵甩开他的手,撇撇嘴说道:“囹圄。”
韩翀先是摇摇头,接着冲着士兵大吼:“不可能,你骗人。他是韩国使节,怎么会身陷囹圄?”
“他的言辞冒犯了我们大王,所以大王下令将他关入囹圄,择日治罪。”
“是诬陷,一定是有人诬陷。”
“翀儿,你冷静点。”苏莫急忙将韩翀拉到自己身旁:“这里是驿馆,你与他们理论是没用的。”
“那我应该找谁理论?”韩翀一脸无措地看着苏莫。
苏莫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对着士兵躬身施礼:“我们是找人心切,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敢问,这囹圄在什么地方?”
“出了这条街道向东走,第二个街道右拐就是。”士兵指着一个方向回道。
苏莫道谢后,拉着韩冲,向着囹圄的方向走去。当她看到那扇森然的大门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韩翀看到苏莫止步不前,低声问道:“先生,囹圄就在前面,为何停下来?”
“翀儿,我们这样进去,是不是太冒失了?”苏莫的目光中透出犹豫的神色。
韩翀显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不解地问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你爹身陷囹圄这件事不简单,我们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进到这囹圄中,恐有不妥。我们还是先不要进去,从长计议为好。”
“先生是怕受到牵连吗?”韩翀脸上的神色黯然,声音也透出了漠然:“您本就是送我回我爹身边,现在我爹近在咫尺,先生的使命也已经完成,就不必随我一同进入囹圄了。”他说着对着苏莫躬身一拜:“翀儿在此拜别先生。”
“喂,你说什么?说得我好像很怕死一样。”苏莫按住韩翀的肩头:“我告诉你,这世上最不怕死的人,我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我爹就在里面,还不知吃了多少苦,我身为儿子,怎能顾忌自己安危,置我爹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