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白衣老者大声喝斥,怒极而笑。
灰衣老者皱了皱眉,没想到此子如此冥顽不灵,而且还敢出言不逊,威胁他俩,这是何其可笑?
“很好,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就让你知道,如此说话是何等愚蠢。”白衣老者慢条斯理说道,眼神幽邃,冷厉可怖。
一股沛然的杀机随之涌现,笼罩四周。
李玄河再无废话,挥动无极剑,气贯乾坤地杀将过去。
白衣老者轻然一指,一股浓郁的红光气焰如焚烧天地般卷去。
一阵激烈的碰撞,李玄河鲜血淋漓地飘飞出去。
“我以为你有何厉害手段,原来不过如此。”白衣老者接着凝指再点。
李玄河似乎根本不顾忌,任你如何厉害,我自提剑前冲。
一次次,李玄河被两个老者击出去数百次,全身已没有一丝好的地方。
看着李玄河全身血人般地再一次冲过来,无难山白衣老者和灰衣老者互瞪一眼,并没有马上出手,只等李玄河靠近,两人才手指轻抵,一道丈许红蓝光芒蒸腾而出,如一道枷锁卷向李玄河。
“就是现在,送你们二人上路。”李玄河本已覆满血迹的双眸,冷厉绽放。
一股浩大无比,天地难以承受的剑意气息散发开来。
“你……你怎么会?”白衣和灰衣老者满眼惊骇,任他们倾尽全力抵御,仍被剑气湮没,身躯一点点的崩裂消融。
数息过后,虚空静寂,只余血淋淋的李玄河一人站在那。
李玄河最后这一剑释放了无间前辈封存在剑内的那一道神力,他一次次的前冲,被伤得体无完肤、袍袖殷血,就是为了麻痹对方,以至最后能击出这致命的一击。
他想起了卓莹玉燃烧躯体为大伙抵御红色光焰灿烂笑容,想起了落心尘哪怕最后落入烈火焚烧中仍然挺拔的身躯,想起了魔俊、载歌、载舞在焚烧中最后看到自己的那份释然……
他眺望着虚空一望无际的暗淡,再发现不了白衣和灰衣老者的任何一丝气息,长吟一声离开。
当再次回到星空黑窟,没有看到剑痴、紫儿与狱主的激烈交战场面。
只看到一颗黑色巨石下紫儿双臂尽断,缺失一腿依靠在上面,巨石上一把青色的剑翩翩起舞,声声凄鸣。
“陆剑一以身化剑与狱主同归于尽了,只是可惜,这个狱主只是他的一个主身,杀掉可重创其身,但毕竟没有完全杀掉。”紫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棒棒糖,轻声道。
李玄河似乎看到远处青剑之上,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望着他微笑,片刻停留转身离去,一边行进,一边吟唱高歌:“我本一只剑,由天地而来,踏遍世间千番路,历经万般烟火、千般风情,方知剑之痴、剑之情,不敢回首看,剑路尽是情。”
李玄河不知何时,双眸中已噙满了泪水,他知道,陆剑一以身化剑的那一刻,献身剑之纯粹,但也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那把青剑颤鸣,就是写照。
“你和恒量石小白去本初之地疗伤吧,剩下的交给我了。”李玄河虽然袍袖染血,满身伤痕,但依然保有凌厉气势。
紫儿倒没有客气,现在自身这个样子,已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去本初之地修养,那是恢复一切的最佳地方。
紫儿和小白在李玄河的遮掩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