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猎场的这两日,太子府的人过得可谓是一波三折,特别是前后两件事都与古卿凰有关,叫有心人不得不多想些什么。甚至还有人偷偷给廖双何提建议,要他回去后在府里做场法事去去晦气。
前后这些话林林总总地都悉数落到了古卿凰耳中,不过听完之后她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权当在空闲时间听了个笑话。毕竟眼下她可没心思去理会那些『乱』蹦跶的宵小之辈。
天衍华京,重华殿。
木着一张俏脸、穿着一身宫女服的女子快步走进殿内,急匆匆的样子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刚走了没几步,端着茶水过来的尚元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把手里的托盘塞给了她,并转身替她撩起了暗绣浮纹缀锦门帘。
划为小书房的殿内,古玄朝正与几名机要大臣商议国是,听到那不同于一般宫人的轻巧平稳的脚步声后便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眸底微微闪过一抹诧异。
但那名宫女却仍是一派平静淡然,上前绕到御案后,稳稳地将茶盘搁到一边,托起茶盏递到了古玄朝伸出的右手中。
收回端着茶盏的手,古玄朝感受着手心中那抹异样的触感,看着转身走出去的那道背影,眸中诧异之『色』更甚。
自从古卿凰远去襄姜,便以无题山庄为媒介与古玄朝这里保持联络,若无特殊情况,一般是每过五日来回交换一次情报。可明明今天不是本该交换情报的日子,却突然有了传信,而且这情报居然送的这么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古玄朝想了想,一边听着左右大臣陈述着自己的观点,一边把茶盏换到左手托住,右手顺势一捻,将被那名宫女塞在茶杯底部叠成特殊方结状的传信收到袖中,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了动,几下便将那扣子挑开来。借着喝茶的遮掩,他低头扫了几眼那信上的内容,瞬间脸『色』就变了几遍。
底下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的大臣见他面『色』突变,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触了龙须,吓得忙闭上嘴,口呼“臣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古玄朝知道这人是又想多了,却也懒得解释,还正好借这个由头将大臣们都先打发了出去,摆手找人去宣越亲王觐见。
宣口谕的人找到越亲王殿下时,古笙正在荼烟楼里掀桌子。一群纨绔子弟围着他不敢靠近,都以为他是喝多了突然犯抽,生怕这个时候贸然上前撞到枪口,白白惹上一身的麻烦。
荼烟楼明面上的管事人荼烟就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就抱着胳膊看古笙闹,还看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荼烟楼是无题的暗桩,每每有什么情报传来她都是华京最先收到消息的人,所以她自然知道古笙在发什么疯,毕竟那份情报是她亲手交给他看的。
至于情报的内容嘛……
一个把侄女当命根子疼的小叔叔看到自家侄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消息时,当然不会有多开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起早贪黑养大了一盆花却被人连花带盆一锅端了,各种滋味真是酸爽复杂得很。
虽然古笙知道古卿凰认准了的事就无法改变,也清楚少子璧这个侄女婿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但当他知道少子璧出了问题导致两人之间的感情暂时搁浅时,一方面希望自家侄女心想事成早早把属于自己的心上人抢回来,另一方面却又不希望两人那么快就重修于好,不乐意自家小侄女身上那么早就被打上其他人的标签。
但没办法呀,古卿凰心志坚定且行动力极强,一旦投入某件事情,见效极快。这才去了襄姜多久啊,居然就弄得少子璧那个秃驴重新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