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古卿凰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怎么了师兄?”古卿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上面是一层薄薄的冷汗。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阎尤紧张成这个样子。
阎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当他对上古卿凰那双仍旧干净的眸子时,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些话说出口,最终只得通通化为一声幽长的叹息。
这条路终究是她自己选的,无论一路上有多少未知的危险,无论他们有多么反对多么不情愿,可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陪她一起走下去了。
“……等等,有一件事,你大概需要知道一下。”突然间,阎尤想起了自己回来时听到的消息,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
“苗洛水不见了。”
水滴形的彩『色』水晶穿出一挂隔帘,隔断了内室同外室的同时,让本就略显奢靡的屋子变得更加绚烂。
突然,隔帘外传来些许轻微的响动,倚在窗边的人捻着窗外树枝的手顿了顿,一道浅淡中带着邪肆的声线缓缓自内室传出:“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鹅黄『色』的裙摆在袅袅轻烟中划过,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隔帘外传来,“一切顺利,倒是有些暗卫在那里,但是凭他们还发现不了属下。”
“没有其他什么人?”先前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虽是疑问,语调却仍旧是毫无起伏,如同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
“主上此番着实多心了。”女子在隔帘前站定,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人,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防备。”
“那结果呢?”
“不是。”
捻着树枝的手指慢慢松开,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中划过一抹暗芒。
“不是么……如果不是,那就有意思了。你说,一个普通人,能在蚀心幻魂阵的存在下改变一个人被更改过的意识吗?”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回答道:“一般不会,但蚀心幻魂阵不完善,有着很大的缺陷,不保证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那也就说,有可能是误打误撞的巧合了?那本座倒是很想找个机会,去会会这位运气不错的姑娘。”
“要属下去安排吗?”
“不用了。”单薄的唇角划起一丝弧度,“这种事,落了刻意可就没意思了。”
女子低头,“是。”想了想,随后又补了一句,“属下把苗洛水带回来了,主上打算如何处置她?”
“她?处置谈不上,先送她回去,找人看好她别闹出什么『乱』子便是。”
“她大概是没那个精力闹腾了。”想起自己在驻机阁看到的场景,女子好笑道:“也不知道她先前作了什么孽,惹恼了襄姜的太子爷,加上少子璧也不再管她,便被软禁在太子府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等属下见到她时,她已经被那些下人磋磨的不成样子了。”
“哼。不必管她,愚蠢至极自作孽罢了。”
“属下明白了。”
祭神节过后,古卿凰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然一切照旧,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毕竟,襄城这块儿不小的地界上多了许多本不该身处此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