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竺有些失神地站在门口,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舍不得了?”古卿凰走到她身边,也是眯起眸子将目光散了出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你去跟着采薇。”
思竺收回目光,眸子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奴婢没有不舍,只是替采薇觉得不值罢了。明明以她的才貌,足以找到可心的如意郎君,可为何偏偏要……”
“但你还是帮她打掩护,让她成功跑去紫宸庭见了太子爷,对吗?”
“姑娘……”思竺没想到古卿凰早便看穿了一切,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怎么关心前因后果。”古卿凰止住了她的话,轻声道:“你记住,人生在世,这一辈子会做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决定。但不论过程结局如何,只要过后问心无愧,便是最好的选择。”
新人入西苑,本就是件不小的事,更何况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时间将西苑内因赐婚事件而生出的紧张气氛再次推向了又一个高『潮』。幸好有廖双何的禁令在先,有高嬷嬷这等精明的老人坐镇在后,虽说被砸坏的东西是一筐接一筐地往外拉,但终归还是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对于西苑的一切,住在扶桑居的古卿凰却是半点也不关心,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太子府内『乱』成一团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即便是身边少了一个人,日常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紫宸庭那边也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廖双何一转头就忘了自己刚刚往西苑塞了一个姨娘一般,作息依旧规律,府内交际依旧单纯——不是处理政务就是找人谈天说地,不是请少子璧去紫宸庭小坐就是跑去扶桑居凑堆儿。
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总的来看又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但事实上,还是有人为了这件事,或忧虑或欣喜。
忧虑的是少子璧,欣喜的是古卿凰。
而造成这两种极端情绪的,正是同一个原因。
转手就把太子爷在被赐婚的次日就纳了一房姨娘的八卦传给宫里宫外某些人的古卿凰乐呵呵地一笑,叫桑白准备茶水点心,把躺椅搬到院子里的树底下,晃晃悠悠地躺在上面准备看戏。结果好戏没等来,却等来了少子璧。
少子璧当时不在府内,得到消息的速度比旁人晚了一大截,等知道廖双何冷不丁地又纳了一房姨娘还是扶桑居的丫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木已成舟。
心凉了半截的少子璧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太子府,原本想直接冲去紫宸庭把廖双何捞出来打一顿再说,但想了想世界的美好还是决定把暴力冲动先放放,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扶桑居打探情报。结果当他一进门对上古卿凰那面无表情的脸下掩不住的笑意时,先前还抱有几分侥幸的那半截心立刻也跟着拔凉了。
“咦?你回来啦。”古卿凰看了他一眼,扬声叫桑白又加了一把躺椅过来,“过来一起坐吗?”
少子璧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果然,还是先去把人拖出来打一顿比较好。
搬了躺椅出来却又找不见少子璧身影的桑白:“姑娘,少公子呢?”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