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王想起来了。你是说,你跟公孙胜纠缠不清的那一次?哎,本王起初还以为公孙胜那么喜欢你,你最后会跟了他呢,怎么兜兜转转地又绕到容国府来了?”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寂静,端的是鸦雀无声。
云棠脸『色』苍白得像是敷了几层厚厚的白粉,不见半点血『色』,原本楚楚动人的眸子中被不敢置信的惊惧所占据着。
“王爷……”
“你在怕什么呢?”古卿凰轻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本王的侍女所判,那咱们便换个道理讲。”
“想必云棠姑娘还记得,容四公子是拿多少银子替你赎的身吧!”
云棠垂首,心慌意『乱』地想了一会儿,才说出一个数来。
这个数一说出来,还未等古卿凰再说什么,一旁的容家诸人就先变了脸『色』。
赎身费居然是这么一大笔银子,怎么可能?
古卿凰敏锐地捕捉到身边人的脸『色』的变化,随即轻轻一笑,身子懒懒地靠回椅背上,不说话了。
照理说容家不缺银子,府上的四公子为美人一掷千金倒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古卿凰却是知道,容国公府世代在银钱方面规矩严苛,生怕一旦有了太多的金钱后就会导致子孙祸『乱』,是故像容逸他们每人手里每个月的份例并不是外人所想象的那么富足,若是一旦有了什么比较大的支出,就得通通到账房报账留档再经过当家主母的允许后才能支出银子。
所以说,若是容德真的动用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去替云棠赎身,就必须得走府里的账目,必须得从钟离夫人眼皮子底下走一趟。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很显然钟离夫人是不知道这笔支出的。
如果云棠所说之言都是真实的,那么就只剩下三种可能了:一是容德确实是从账房现支的银子,但由于某些缘故这笔银子躲过了钟离夫人的视线;二是容德不知道从什么门路弄到了这笔银子,所以导致府里没有一个人对此事事先知情;三是容德根本就没有付出这笔银子,也就不存在什么银子来源的问题了。
而容国公府的中馈现在尽数掌握在钟离夫人手中,不可能出现第一种情况;容德在外头怎么才能弄到银子能弄到多少银子,在座诸人随意想想心中就都大概有个数。
一下排除这两种假设,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容德骗了云棠,他诱拐她变成了逃奴。
“国公爷,老夫人,徳公子求见。”
容老夫人抬眸,幽幽地朝外头看了一眼,“叫他进来。”
容德一进来,先给在座诸人挨个请安问礼,不见半丝马虎。
“行了,先别拜了。”容老夫人挥挥手,“回头看看,你认得这位姑娘吗?”
容德依言回头看去,在看清云棠的长相时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加修饰的惊喜与意外之情。
“云棠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容老夫人眯眼,“你不知道?”
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容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才注意到云棠隆起的小腹,当即唇瓣就哆嗦了几下。
这下坐在那儿的几人都瞧出了点儿不对劲儿,钟离夫人沉『吟』片刻,决定开门见山直接把事情说个清楚。
“小四,是这样的……”
等钟离夫人说完后,容德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好了,在原地手足无措了半晌后就想跪下去,结果却被人托住了身子。
“四公子且莫急着认错,先把事情理清楚再说。”在古卿凰的示意下,蝉衣轻轻扶住容德,在他耳边缓声道。
“我……”
“你先坐下。”容老夫人沉声道,“来人,先带云棠姑娘去偏房休息。二丫头,你们也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