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夜也算是他的恩人吧，如果不是他在最后一刻保住了她的魂。

只怕，十三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不过可惜，他已经彻底死了。

“原来归魔眼看到的不是梦啊。”华莲喃喃自语。

东篱修、东篱夜，还有那红衣女子，在那个梦里，他们三人看起来，是这么相处融洽。

可她始终不懂，为什么会看到他们的过去呢？

那些过去，关她什么事？

“十三，你要回人界吗？”重夜抬头，看着透进水亭的树枝丫。

“他已经醒了，也是时候回去了，莫名其妙的消失太久，会引人怀疑的。”华莲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树枝丫光秃秃的什么也没长。

“这样啊……”重夜有些失望地说。

“老头，我还会回来的，所以你自己多注意点，别老是迷迷糊糊的，要是在被封印了，我可不救你了。”华莲盈盈一笑。

重夜视线移向远方，“他们来接你了，你可别跟凡人跑了，不回来了，父王会哭死的。”

华莲看去，远远的，湖边有四个人。

醉流年和百里殊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龙幽安静地站在最远处，和风拂过他们的发，画面看起来是这么和谐。

容长夜远离这他们，正凝望着她。

一身白衣，偏偏而立，衣袂在风中荡起好看的弧度，简直就是池塘中最美的白莲。

华莲微微一怔，东篱夜的身影，逐渐和他重叠……

她揉了揉眼，在看去，那只是容长夜。

“让他们在多等等吧。”华莲转眸，“好久没有闻到妖的气息了，我想多闻闻。”

重夜什么也没说，两人静静的，风很暖，万年不落妖谷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

真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那时候华莲心中浮起一个想法。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该多好……

但很快的，她又把这个想法抛了出去，这是弱者才有的想法，而她是要做强者的。

……

重夜站在一方石镜旁，蓝色锦袍垂在玉石地板。

面前的镜子是石头做的，看起来很古朴。

他看着华莲，眼底是难舍难分，“十三，真要走了吗？”

真真是舍不得啊，一想到十三此去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他就难受不已，虽然妖是没有时间慨念的，但就算只是分开一刻，他也觉得像是分开许久了。

华莲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老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待我成为六界霸主，我再回来看你。”

重夜了叹口气，他就知道，小小的妖族，是容不下她的野心的。

但愿……

他看了一眼余下四人，但愿他们能够改变十三的想法，让她恢复本性。

“我总觉得这个妖王好弱啊，老是被凶丫头骂，不过真不愧是凶丫头啊，连妖王都怕她呢。”醉流年躲在百里殊明的身后小声嘀咕着。

话说，稀里糊涂的来了妖族，经历一场死劫，现在又稀里糊涂的要回去了。

他都没搞懂凶丫头究竟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