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莲看着他们，话题一转，把内心一直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当年你们是有能力阻止那些事发生的吧？但你们却没有这样做，你们太心软了，对她太过小心翼翼了，以至于因为不想伤害她，而什么也没有做，不然现在……谁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呢。”

“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东皇冥幽没有回答那些问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眼神望着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一片柔和，他幽幽道：“算是我们欠她的吧。”

她把他们从另外一个地狱拉出来，而她自己却走入了地狱，但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一步一又一步的堕落。

今生有幸，再见到她。

只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把她拉出地狱。

就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是啊……”重夜长长的叹息一声。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不管是已经不在世的承明，炎羽还是司徒寻，就因为无法独善，所以他们已各种各样的方式又回到了华莲的身边，这一次……不管如何，他们都已经决定了，不会在袖手旁观。

正如华莲所说的，他们的确是可以阻止那些事发生，只要他们的态度在强硬一点，只要他们能够在心狠一点，手段在卑鄙一点，梵莲又何尝不会看到一些人的真面目，但这样也会伤害到她，他们不是不想，只是不忍心，认为梵莲总有一天会看清一些事实，可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看清……不，也许她看清了，只是假装看不见。因为她发过誓了……对这东篱修还有东篱夜发过誓了，那是在还没有遇到他们之前的誓言，他们谁也没有办法颠覆这个誓言。

她啊——就是这么一个重承诺的人。

可……她成全了他们的承诺，却毁掉了对他们许下的诺言。

兴许是华莲自己也发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带着些责备的意思，看他们不想再提那些事，便没有在问下去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她在纠结有什么用，再说，她挺喜欢现在这种人生的，至于梵莲以前的人生，那还真不适合她。

……

正说着，就见前方第二轮攻势起。

容长夜一刀劈向墨楚燕，墨楚燕抬手一挥剑就要挡。

百里殊明一眼看见，难得地急了，对墨楚燕喊，“小心，别硬碰！”

百里殊明一声“小心”出口……就听到一声巨响。

剑砍向了千岁刀，两把武器撞击的声音带着回响，在山谷中飘荡。

原本，因为之前的事，墨楚燕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灵力恢复了，也或许是他的不断呼唤，他觉得虽然还不知道器的名字，但至少已经有点回应了，此刻剑身上红色的脉络已现……那是剑，将醒未醒。

然而就在金剑和千岁刀相撞的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已经出现红色脉络的剑，突然之间那锋锐的光芒就消失了。

红色的脉络从剑身上渐渐隐去，剑又变成了那把普通的剑。

墨楚燕一皱眉。

“啊？”魂洛张大了嘴，“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墨楚燕的剑是有要苏醒的状况吧？怎么突然之间又……”

重夜也皱眉，“失败了？他的决心还不够麽……？”

华莲眨了眨眼，指着容长夜手里的千岁刀说，“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