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华莲淡淡地说着，“那算了，我讨厌人生被安排，也讨厌被束缚，就算没有破障也够了。”

“你不破障？”

“我想要征服六界，是因为想要自由自在的翱翔九天，我不恋权，也不想被天道束缚，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她默了一会，神色暗沉下去。“青灯古佛不适合我，我更喜欢游戏人间。”

如果是梵莲应该会选择青灯古佛，一个人默默的守护这些责任。但她是华莲，她不会选择和梵莲一样的道路。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走吧。”

华莲毫不留恋转身，却在马上要离开那道门时听见那人说：“你回头看我一下。”

华莲不想回头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般转身，只一眼，便是天旋地转。

那人一身白衣，碧瞳银发，风姿卓卓，立在众生之巅，只一人，唇边绽放令人无法理解的悲戚笑容。

华莲忽然觉得心疼得要命，不知为何她想要过去拥住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够放手，她要过去……但，她却只走了一步，就被一阵大力推开。

那声音在她脑中说道：“原来，这便是你不想破障的理由。”

众生，都逃不过情之一字。贪欲是情，关心是情，爱恋是情，崇拜是情。

你的，是哪一种呢？

“……”华莲无法回答，她的是哪一种呢，她对他的情，属于哪个范围呢？华莲内心其实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她不想承认罢，总觉得只要承认了，她所坚持的一切就会分崩离析，她本来已经坚定要走的路，就会发生改变……她不是害怕改变，而是无法掌控改变。

“走吧，”那声音说道，“你已经无法破障了，前世不能，今世也无法，情之一字，当真害人不浅。”

你的内心有所牵挂，又如何去破，如何心无旁骛的做这世间的守护者。

一股大力将华莲推出，她猛地睁眼，却见容长夜在她面前，向来冷漠的脸上此时一脸惊喜地瞧着她。

“醒了吗？终于醒了吗……”容长夜紧紧抱住华莲，几乎可以说是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欣喜和疯狂包裹住华莲，让她一时有些失神，她从未见过容长夜如此激动和绝望的样子，脑海里闪过，在道门里看到的那白衣人，那是容长夜，那时他的笑容，便如现在这般。

“你为何如此激动，我不过是沉睡了片刻罢。”华莲平静地推开容长夜，方才心境中的激动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再一次被她深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