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通西域后,鸦片就传入了国内。国人用它来治病,许多医书里都记载了鸦片诸多神奇的效用,但历代医者也都指出鸦片性猛,入药时有着严格的限定。
加上鸦片价格昂贵,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用得起。故而从西汉到大明朝,并未见到国人吸食鸦片并成瘾的记载。
烟草则不同,是在明朝时期由菲律宾的吕宋岛传入国内的,所以称为“吕宋烟”。
很长一段时间内,烟草在南方种植,可南方的士大夫们不喜欢吸烟,而且崇祯也曾下过禁烟令,国内吸烟的人并不普遍。
反倒是关外的建奴,兴许因为气候寒冷的缘故,又兴许是苦寒边塞娱乐活动实在匮乏,吸食烟草的风气十分兴盛,尤其在贵族中风靡一时。
一些比较严谨的影视剧里,经常有建奴贵族抽烟的场景,这是有历史依据的。孝庄就喜欢吸食水烟,而多尔衮行军打仗,腰里还要别着一杆烟锅。
满清入主中原后,因为达官贵人们普遍吸烟,从而影响到了普通百姓,吸烟的习性从上而下传遍全国。
李存明百分之百可以确定,那两块鸦片膏必然会落到建奴高层人物的手里,而且引起他们极大的兴趣,这是由建奴喜欢吸烟的习性而注定了的。
还有一个人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就是副使陈洪范。历史上的陈洪范人称“活秦桧”,早已投降了满清,充当满清在江南的间谍和说客。
李存明在书房里单独召见闫尔梅,给闫尔梅详细讲了吸食鸦片带来的种种后果,道:“军师,朕想种植罂粟熬制鸦片,通过特殊的渠道输送给建奴高层人物享用,摧毁他们的身体和意志。但朕又担心此种风气流传开来,流毒无穷,你说该怎么做?”
闫尔梅来来回回踱步,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显然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沉吟良久,闫尔梅终于开口道:“听了陛下的讲述,臣觉得胆战心惊不寒而栗,老祖宗们说是药三分毒,此言不虚哪!倘若国人沾染了吸食鸦片的习性,久而久之,国将不国!”
“既然军师如此说,朕也就打消这个念头吧。”
“不!”闫尔梅却摇头摆手,态度坚定,“战争从来是残酷的,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我军将士的仁慈。用鸦片来瓦解建奴的战斗力和意志力,深得孙子兵法的精髓。此计可行,但必须慎之又慎!”
“朕听军师话中之意,似乎已经有了对策。那就这样吧,朕将此事全权交给军师去做。”
闫尔梅领旨离去,走到门口,却被李存明叫住了。
李存明走到闫尔梅身前,拉着他的手臂,万分严肃道:“军师,此事一定要做得慎重严密,否则你我君臣二人将成为民族罪人哪!”
闫尔梅看向李存明的眼睛,重重点头道:“臣明白,臣天不怕地不怕,却怕背负上祸国殃民的罪名!皇上既能金刚怒目,又能菩萨低眉,真乃一代圣主也!”
闫尔梅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经过几天的考虑和规划,先命人将府衙后花园东墙推倒,往外扩建了一倍有余,重新垒砌高墙,圈出一块禁地。
这一块禁地有十亩左右,四周修建了高大结实的墙壁,仅留有一道狭窄的小门与府衙后花园相通,派一百个个锦衣卫严密把守,下令但凡外人接近此地三丈之内,警示之后不知退却者格杀勿论。
如今府衙乃是皇上的行宫,本就守卫森严。在行宫里圈出一块禁地来,更是锁上加锁,外人不得入,飞鸟不得进。
有资格进入禁地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工匠,必须搜身,连头发都要被摸个遍。
闫尔梅又亲自去查看府衙档案,从里面精挑细选出二十个犯了诛灭九族大罪的犯人,集中起来训话。
“尔等都是十恶不赦之人,秋后开刀问斩不在话下。不仅如此,你们还拖累了亲族家人,有的牵扯连累到了上百人,老的老小的小,都要因为你们的罪孽而无故遭殃。”
“想一想吧,家中可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可有满头白发的父母,可有情深义重的亲朋好友,他们就要因你而死,心里过意得去吗?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相见呢?”
一席话,说得这些犯人们声泪俱下,哭了起来。
“我这里有个法子,既可让尔等免于刀斧加身,又能释放了你们的亲人,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犯人们急忙道:“如果能让亲人免掉牢狱之灾,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很简单,到府衙里充当杂役,每个月还有三两银子的工钱。不过本官需要你们身上一样东西……”
“什么?”
“舌头,本官必须割掉你们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