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任七派了一队兵卒护送柳如是和李香君到了余姚军营,并带来了一封书信。
李存明看了信,知道嘉兴府城收复了,大为高兴道:“这个李陈玉很有智谋,他做官的名声有口皆碑。任七在嘉兴府推行新政时,李陈玉功劳很大,这一次又立了大功,朕要提拔他。”
“夏完淳,拟旨,任命李陈玉为督察院副都御使,接替张煌言巡抚贵州,立即上任。”
夏完淳道:“从一个七品县令一下子升任三品大员,陛下隆恩浩荡哪!”
“对于有能力且人品贵重的官员,朕自然不吝惜奖赏,要大大重用。”李存明笑道,又把任七的信递给夏完淳,问道,“你看一看信,有何想法?”
夏完淳仔细看了信,震惊道:“任大人没有请旨,便诛杀了郑查两家三百多口人,而且两个首恶元凶未经审判就杀了,会不会有些独断专行?”
李存明点头道:“你能注意到这一点,非常不错。朕明白,任七是为了给朱由崧报仇,朕能理解他的心情。杀人倒无所谓,偏偏朕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任七此举太莽撞了些。”
“夏完淳,写封信给任七,罚他一个月的俸禄。”
“陛下,你还不如不罚呢,这跟隔靴搔痒有什么分别?”夏完淳笑了。
李存明也笑了:“任七忠心耿耿,朕随便敲打他一下,他就会明白朕的心思的,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敲嘛。”
而后坐回椅子上,道:“请柳如是和李香君进来。”
不多时,陈圆圆陪着柳如是和李香君进入帐中。李存明道:“秦淮八艳,今天朕身边就有三艳,荣幸啊!李香君,咱们又见面了。”
李香君一脸悲戚,低头垂泪。
柳如是跪下去道:“民女见过陛下!”
李存明默默看了柳如是一眼,发现此人名不虚传,容貌娟秀,气质端庄。
“请起,一路辛苦了。”李存明淡然道。
又看向李香君,道:“朱由崧为了救你而死,你作何感想?”
“奴家生生世世记得朱千户的大恩大德,永不忘却!”李香君哭了起来,哀哀怨怨道,“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年后我25岁,出意外的话,我22岁。”
李存明愣住了,李香君怎么这般说话?
陈圆圆也是眉头紧锁,道:“香君妹妹,在陛下面前,不要这样说话。”
柳如是道:“启禀陛下,香君她受过很大的刺激,有时候会说些伤心话,请陛下宽恕!”
李存明暗自发笑,道:“其实李香君说的话挺有诗意的,不碍事。李香君,心怀要放开一些,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话还没说完了,李香君哭哭啼啼道:“奴家命苦,奴家就是个扫把星。以前侯方域喜欢奴家,他死了,后来朱由崧喜欢奴家,也死了……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我的天,太丧了,这是重度抑郁哪!
李存明跳了起来,陈圆圆还以为皇上要发火,却不想李存明哈哈笑道:“姚启圣的克星来了!李香君,朕给你找点事情做,你每日负责给姚启圣送饭吧。”
……
前几日大雨倾盆,这几日却是秋老虎天气。姚启圣站在囚笼里,头顶烈日,空气潮湿闷热,他无精打采仿佛遭了霜的菜苗,蔫巴巴半死不活。
陈圆圆打着一把伞,和李香君并肩而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