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问心无愧啊!关丞相,你口口声声先皇,但是先皇已经宾天,只凭着你一面之词,岂能让我等信服。”赵梁心中奸猾之极,当下便是冷笑道
关龙逢却是脸色大变,暗道这贼人果然不简单,这摆明了就是将这犯上之罪强自扣在自己头顶了。
一边的兵部李侍郎却是见赵梁说辞,本也想替关龙逢说上一句,毕竟,这几十年来,他为兵部侍郎,从先皇开始,奏牒便是先交予关龙逢,这正是先皇交代,至此数十年来,已经是兵部习惯,岂料现在倒是被赵梁这小人给抓住了,但是赵梁此刻却是一个瞪眼看了过来,李侍郎当下冷汗直冒,哪里还有半点给关丞相说辞的心思,保命要紧。
虞宗石本来也是知道这其中规则,然则,他不是兵部之人,却是没有说服力,只得黯然,暗自咒骂这赵梁心计狡诈的很。
关龙逢顿时就是哑口无言了,就是这几十年来的威信也是顿时丧失殆尽,这一刻,关龙逢就是知道自己此次中了这奸人计谋了,先皇宾天,这其中谁还能够给自己作证,就算有人知道,却是不敢吱声。
众人心中哗然,本来是关龙逢禀报那老么子边关要事,岂料,如此之下竟是被桀帝王和赵梁抓住了这其中要命之点,当下不是议论那边关要事,却是在讨伐这如今已是年迈的两朝元老关龙逢关丞相。
“帝王,老臣一生为帝国奔走,岂敢有此犯上之心,望帝王明察。”关龙逢当即便是匍匐拜道。
“哼,言之凿凿,听之却非切切,来人啊!将关龙逢这以下犯上乱臣贼子给我拉出殿外处以分尸极刑,将碎尸悬于皇城东门示众,以警示那帮留有险恶用心之人。
“帝王~~“关龙逢还没有喊出声来,却是听那虞宗石却是率先高呼道了
桀和赵梁都是眉头一皱,当即便是面露愠色。
“帝王,关丞相乃是两朝元老,朝中重臣,深得先皇恩宠,其功绩绝不可没啊!关丞相为官数十载,深得民心,帝王,如此将关丞相处以极刑,只怕难平民愤啊!再者,关丞相乃有先皇手谕免死皇召,帝王这是在违背先皇之意啊!帝王,望帝王三思啊。“虞宗石这般高呼,无奈,孤寡一人却是没有他人助他为关龙逢求情,当下便是心中凄凉一片,众人都是埋头不语,谁都知道这是敏感时刻,稍不注意就得掉脑袋,如今就是这关龙逢也是难以避免了。
“哼,先皇手谕,但是现在是我在做帝国君主,再者,这关龙逢如此胆大妄为,岂能够容他,他日他若成了气候,我还有何威信,这江山还是我的江山?左右,拉下去,分尸极刑。”桀是丝毫没有听虞宗石之言,看来他现在是铁了心的,但是谁会知道,桀本也是心中犹豫,然而心头却是就在那一刻得到一道密旨,这才这般无视先皇手谕。
“虞宗石,既然你这般为关龙逢求情,莫非你?”桀此刻见关龙逢被左右侍卫拉下去,却是将矛头转向了虞宗石。
“帝王明鉴。”虞宗石见救不了关龙逢,桀将目标又是转到自己身上,当下便是全身冷汗不已,高呼自保。
“哼,虞宗石,今日你且去监斩那关龙逢,回来讲经过说与众人听,否则,我决不饶你。”桀却是沉声说道,神情却是有些血腥的快意,那赵梁虽然将关龙逢被处斩,却是极为疑惑地看着桀帝王,不明桀为何明知道关龙逢有先皇手谕却是依旧将之处死,这不是明摆着要违背先皇旨意不成?心中想着便顿时就是生气了一股凉意―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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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关丞相,妄你一世赤胆忠臣却是落得这般下场,东夏不幸,百姓之不幸啊。”
虞宗石此刻在家中想及那关龙逢被分尸场景,还是冷汗直冒,当下就是长声叹息说道。
邓地笼上一股阴森寒意,原本繁华热闹到深夜的邓地街道,此刻却是房门紧闭,家家都是这般,甚至不敢点灯活动,不敢轻易熟睡,今日所发生之事,着实让他们心头恐惧的不行,东夏建朝千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今日,那昏庸的桀帝王却是开创了帝国所有帝王的“先河”。
“娘,我要出去玩。”一百姓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声息,然而,却是此刻突兀地想起一稚嫩孩童恳求般地声音。
“不许出去,以后都不许晚上出去玩,白天也不要轻易出去。”谁料,一妇人却是压低了声音教训这孩子说道
“为什么啊?”孩子很是迷惑不解地问道
“最近都城里不太平,恐怕要发生大事情,你晚上出去,太危险了。”那妇人叙叙说道,言语之间却满是对孩子的关切。
“娘,那你为什么不点灯啊?我怕。”孩子又是问道,声音有些颤微。
“倘若娘点灯了,那么就容易让别人注意,别怕,有娘在呢。”
“哦。”孩子很是无奈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良久过去,那妇人却是听孩子不再言语,以为孩子睡着了,当下便是急忙轻声唤道。
“方儿,方儿,醒醒,醒醒。”
“娘,什么事啊?”那小孩却是言语有些不清楚地回答着。
“不要睡得太死了,知道吗?”那母亲又是说道
“哦。”孩子哪里管得上这些,不能够出去玩,不能够点灯,此刻已经是无聊的很,现在没有了半分心思,当下睡意再次袭来,又是呼呼睡了过去,而后却是听那妇人长叹一声,一切又是归于了冷寂。
俯瞰整座邓地都城,除了那些大门大户,宅院灯火忽明忽暗,但都也是大门紧闭,平常百姓谁也不敢点灯,此夜,邓地几乎完全被那黑暗笼罩其中,诡异异常,窒息难名。
宗蓝此刻正是拿着手中的那块玉牌,翻来覆去地看着,他仍旧还是能够想起自己见到这块玉牌时候的那份激动,那份阔别了一百一十七年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