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言之时,水月展露笑颜,神情颇为欢喜,见她如此,我也不觉轻微勾起唇角,自唇边泛起了浅淡笑意,她的这般笑颜,每每皆有这般的感染之力,若非水苓涟未曾告知于我她同龙夜是为一母所生的兄妹,我纵然心中有所怀疑,但也着实难以相信,性情相差如此迥异的二人之间,竟还会有这样一层关系。
“放心,水月,我并未伤及到何处,你看,我这不是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吗?”
待我回应说罢,水月随之抬手轻抚下颚,微微颦眉,目光上下打量于我,见我周身确未有何伤痕且同异样之处后,眉间方才骤然舒展。
“若是无恙,那便是为最好不过了,不过,怎的未见同你一并而行的那个男子?”
听及水月如此相询后,藤月苍白如纸的面容随之于我脑海其内闪现而过,不觉略有些许顿神,继而忽眨双眸,挥散去了闪映于脑海之中的幕幕。
“藤月受了些轻伤,先行回返饕餮林中休养了,因而便未同我一并归返九渡林。”
“那他所受伤势可重?可需我施法为他治疗?”
“无妨,仅仅是为轻伤,休养些许时日便自可无恙了,且也不便让你施法相助于他,毕竟水月你所用的是为鲛人一族的治愈法术,若因此暴露你同前辈的身份,也为不妥。”
待我说罢,水月随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总是会于不经意间忘却她鲛人一族的身份,同其与我初次谋面,未待过多了解便选择相信于我之时便可看出,她性情颇为淳和良善,未有过多心思防备于他人,此般性情确是为好,但对于水月而言,却如同一个偌大的隐患,她的轻信同良善,如若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后果,便不堪设想。
几近千年以来,水苓涟将水月于折子海边相护得密不透风,如此确是可让她得以暂且一时的安然,但却也令她不谙世事心思浅薄,并不明晰该如何而为,才算是相护自身,着实不知于水月而言,而今这般就是是为好,还是为坏。
而今除却担忧九渡林再度遇袭,我另还颇为担忧水苓涟母女二人的安危,九渡林境内此番徒然遭遇变故,早已不再如同旧日一般,此时的九渡林,不再是为一处安和平稳的落脚之处,而水苓涟母女若久留于这九渡林中,只会令其二人愈渐陷身于险境之中,于她二人,未有分毫保障可言。
因想要得到璇玑璨玉,泽桑便如此不择手段追觅于我,若被他得知水苓涟母女二人鲛人一族的身份,还不知,他又会做出如何丧心病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