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回首相望,藤月略有几许模糊的面庞朦胧映入眸中,尤为虚幻,难以辨明真假虚实。
“藤月……”
“阿觅,你这是……”
藤月相言话音尚未落下,心口之处便猛然顿袭绞痛,几近同时,周身骤然失却气力,随即倾身倒入了藤月怀中,入耳之声愈渐模糊迷离,双眸其前尽数被晦暗之色所笼罩,犹若身陷无尽墨黑深渊一般,不觉渐而失却了意识。
意识恍惚,不知身处何处,五识尽失,也无法听及半分外界传入之声,迷离之际,璇玑璨玉恍而渐自眼前呈现而出,其上所凝的七彩流转之色,而今已侵拂半数墨灰交织之色,两股气息交错流动,望去颇觉异样。
如若所思未错,而今自己的意识应当再度陷入了元神其内封印璇玑璨玉的境地之中,正值这般凝神相望之时,耳边忽而传入女子相言之声。
“你可想好了?”
女子相询之声语气虽为轻柔,可言语其间却又有着几许凝重,如此相言之声,同善念玉儿颇为相似,时至今日,善念玉儿已有许久未再出现,而今邪念玉儿的半数魂息已自璇玑璨玉其内相渡于阿娘体内,想来,其压制善念玉儿的力量也定为削弱了诸多。
但我却有些许不明,她此番所询是为何意。
“什么?”
“相助于她。”
善念玉儿口中的“她”,除却所指邪念玉儿外,我也再思及不到旁人,善念玉儿同邪念玉儿皆为这璇玑璨玉所衍生,且共存于璇玑璨玉其内,如若一方有所变动,或是有何异样,自当是无法隐瞒对方的,善念玉儿此番也必然觉察到了邪念玉儿的魂息变动,外界发生之事,她许然也已为得知,如若不然,她也断然不会如此相询。
“阿娘的性命此时握于她的手中,除却相助于她,我别无选择。”
“那你要如何?去为她寻觅置魂容器?伤及无辜之人?你这般如此而为,又同她有何不同?”
“你以为我想这般如此?除却与她为伍,我却又能如何!这三界尘世中的一切,皆未有阿娘与我而言重要,若为阿娘,而需如此为之,我也甘愿无悔!”
“你可有想过旁的法子?”
纵然如此愤言相向,善念玉儿言语其间也并未泛有半分愠色,此言逐字入耳,心底方才泛起的愤然之意于此散却平复,渐而冷静了下来。
纵然我待那邪念玉儿心存怒意,可那般种种事端,却皆同这善念玉儿并无半分干系,如此迁怒于她,也着实是为不当,且此前我也仅此听信了邪念玉儿的一面之词,若她有所欺瞒,于善念玉儿此处相询过后,许然可得以不同的真相,毕竟善念玉儿并不如同邪念玉儿一般心思缜密,她所言之语,较邪念玉儿要更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