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你们可聊了什么特别话题?”梁王看向呼衍楚,一字一句地道。
呼衍楚见李妟并没有直接明言,倒稳了稳心情,十分自然地道:“本王曾经与乌勒辰公主是儿时好友,见到李译官与公主相像,便与她闲谈几句,但是她们并不是同一人,倒是打扰了,那么就此告辞。”
他着急回去清理李妟所说的中行说的信,无论她是否真的看见了,那信却是真的存在。
“你是如何知道呼衍楚有那种密信的?”梁王刚才在帐外利用东直班的隐蔽术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但他们之前并没有收到暗探们关于密信的任何消息,他不知道李妟为何会如此有信心用此事诈呼衍楚。
李妟已经恢复了常态,她淡然地回道:“中行说一直有汉人习惯,无论上奏、传消息,甚至走私买卖,并不相信口信,只愿意使用书简派人传送;而呼衍楚为人更是极其谨慎,他对他人从来都会多重防范,保存来往信件一直是必做之事。”
梁王点点头:“你……之前就怀疑呼衍楚?”
“是……”李妟的脸上此时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愤恨和悲怆,“大汉无兵将出关,出手之人便一定是匈奴人,而当时有条件、有动机行|事的只有他。”
“他现在肯定是在处理信件了……你不能确定以他现在的影响力军臣单于得到那些证据是否会治他的罪,所以你其实并不在乎那些信,却告诉他你知道了一切,是想让他主动出击,然后再实施反击?”
李妟转眸看向梁王,梁王眼中的平静却恰似在坚定地告诉她,他已经准备好要与她并肩战斗。
多次的合作让他们如此熟悉彼此的思虑。
见李妟的神情没有任何否定,梁王又略略想了想,转而却看着她笑了:“不是大事……既然你说呼衍楚极其谨慎,那么看他会对我们哪一方面进行刺探,便可以从这一方面对他的布局猜测一二了……对吗?”
李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动容,随后也向他缓缓露出微笑……
中行说等不及呼衍楚来告之他与李妟相谈的结果,而且现在他们共同处理汉使事务不需要再避嫌,便径自来到呼衍楚的营帐。
呼衍楚急忙完成最后的烧毁工作,迎上中行说。
中行说白|皙的脸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淡淡笑着向呼衍楚施了礼,然后抬起头,与他交换了一下眼神,轻声问道:“她知道多少?”
呼衍楚咬了咬牙:“现在我有些懂了,为什么当初经她审讯的犯人没有皮开肉绽却嗷嗷大叫的原因。”
中行说垂下眼帘,也就是说那个女子,无论她是李妟还是乌勒辰,全都知晓了,呼衍楚没有藏住,已经暴露。
“很多事回不去了……”这一次是呼衍楚说出了这句话,“有什么办法吗?”
“嘿嘿,”中行说冷冷地笑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张小布条递给呼衍楚,“人家已经帮我们想好了方法。”
呼衍楚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妖女。
这个词倒与李妟,或者乌勒辰十分贴切,他的眸光从惊讶转为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