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理会。
萧御递给碧华一记眼色,随即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册。
碧华犹犹豫豫地拿起扫帚,一边清理院子里的落叶一边若有所思看向正站在院子中央哭哭啼啼的秋菊。
虽然都是丫鬟,碧华却很清楚,她跟秋菊这种乔府丫鬟不一样。
碧华没有多管闲事。
倒是碧桐,思忖片刻,凑到萧御跟前嘀咕几句。
锦绣阁。
正值暮色时分,天边晚霞壮丽,飞鸟掠过青空,留下暗色的剪影。
乔惜言摔倒在地,扭到脚踝,一时半会儿的站不起来。
荷角正巧出去了,没有陪侍在她身边,其他丫鬟胆子小,看到乔惜言脸色阴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这些丫鬟对乔惜言还算忠心耿耿,纷纷凑上前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丫鬟搬来一张椅子,让乔惜言坐下。
重生归来,她还未吃过这等苦头,脚踝疼得肿胀起来,淤青衬着白皙如玉的肌肤,宛如小馒头。
乔惜言疼得眼泪汪汪,勉强忍着,示意丫鬟去拿活血化瘀的红花油。
丫鬟进了暖阁仔细翻找一通,苦着脸回道:“小姐!红花油用完了!还没有来得及补。”
乔烟若站在她对面,想起之前的羞辱,便故作友好地笑道:“惜言,要不要姐姐借给你一瓶?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姐姐教你一条,做人要有来有往,姐姐对你好,你也要学会适当的回报。”
这话,明摆着就是反击,和引诱。
拿她当小傻子哄着玩呢?
乔惜言懒得搭理她,示意丫鬟去叫荷角,顺便去荣华堂拿一瓶红花油。
乔烟若假惺惺地提议道:“要是脚疼得厉害,就别在姐姐跟前逞强!对了!爹说,我屋里家具太少,不如你开一下锦绣阁的库房?”
乔惜言冷漠地瞪了她一眼:“你做梦!”
“惜言,你我姐妹一场,何必揪着我不放?我也是无辜的呀!”
乔烟若示好失败,顿时委屈地哭起来,哭得楚楚可怜。
可惜,乔惜言不吃她这一套。
前世就是被她白莲花的伪善面具欺骗,毁了乔家的基业,也毁了自己的前程。
荷角急匆匆地赶回来,叉着小腰回道:“小姐啊!荣华堂那边也没有红花油,先前那个陈大夫以次充好,用假的红花油做假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乔惜言疼得厉害,皱起清丽的秀眉,但是在乔烟若跟前,她不想显得自己很无能,更不想让对方看了自己的笑话。
乔烟若也没有料到,那个陈大夫中饱私囊被乔府驱逐出去,结果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
她心中得意,假惺惺地笑道:“惜言,要不,你就跟姐姐服个软?你放心,我不会拒绝你的,只要你把库房的钥匙给我。”
像乔惜言这种娇娇软软的闺阁小姐,肯定很怕疼,很怕吃苦头。
只要她稍微引诱一下,不担心乔惜言不上钩。
却不料,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突然飞了进来,脚下生风,翩然若神。
乔惜言疼得小脸微皱,她从小就是娇气包,被乔家娇生惯养,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苦楚。
但是跟前世的痛苦折磨比起来,现在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萧哥哥?你……”
萧御伸手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台阶上,替她检查一下脚踝扭伤。
随即,他掏出一瓶红花油,示意荷角替她涂抹按揉。
乔烟若正在假惺惺地演戏,乍一看到少年冷艳华贵的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
一旁的丫鬟体贴地解释道:“小姐!他是大房名下的遗孤,父母双亡,暂时寄居在乔府。”
乔烟若立即回想起来,乔丰无意中跟自己提过这件事。
原来是乔家大房收养的那个贱种?
没爹没娘没有家业,寄人篱下,就是一个空有皮囊的窝囊废。
乔烟若俏脸一沉,不悦地呵斥道:“滚开!你少在这里碍眼!”
萧御轻轻衣袖一挥,旁人根本看不清楚,就见一道诡异的罡风吹过,乔烟若顿时摔倒在地,当众摔了个狗吃屎!
她疼得龇牙咧嘴,在乔惜言跟前丢了脸,出了丑!
“你这个贱种!是不是你暗算我……我要杀了你!”
乔烟若也没有那么好骗,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萧御,怒气冲冲地冲着萧御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