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萧御口中的敲门砖?
乔惜言乖乖排队。
乔晔和乔雨琬乖乖地站在旁边,等待结果。
面对美名远播御下极严的紫竹院主人,他们丝毫不敢造次。
前方有个油头粉面的锦衣公子哥儿抽签,抽到一枚春雨的题。
他没有半点思索,摇头晃脑地吟诵道:“春雨贵如油,一斤卖三百,若问何处有,就在村东头。”
众人一听,纷纷笑出声来。
乔惜言也忍不住捂住唇角,笑得花枝乱颤。
负责考核的家丁摇摇头,遗憾地笑道:“于公子,很抱歉。”
接下来,又是一个打扮富贵,涂脂抹粉的年轻公子。
他抽到鱼的题目。
这次他谨记前人的教训,假模假样地思考片刻,笑道:“鱼儿水中游,太公不足钓,岁月催人老,鱼儿游走了。”
乔惜言噗嗤一声,憋不住。
紫竹院的家丁也忍不住打趣道:“没有押韵,也没有平仄对齐,这位麻公子,你这是……打油诗?”
“这,这明明就是感叹光阴易逝,鱼儿与人一样无法躲避命运!”
麻公子振振有辞。
家丁遗憾地抱了抱拳:“寓意虽深,却流于表面,情思不够。”
麻公子还在叫嚣,却被几个家丁架起来,直接丢在大门口。
乔惜言不禁暗暗咋舌。
难怪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年轻公子都不敢反抗,顶多就是抱怨几句。
瞧得出来,紫竹院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终于轮到她了。
她没有当众吟诵,而是吩咐家丁取来纸笔,刷刷刷地写了一首。
“小女子拙作,不成敬意。”
家丁迅速扫了一眼,脸上似乎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随即,家丁将手中的诗笺亲自送到不远处的花厅里。
紫竹先生一袭锦衣,广袖宽袍,潇洒恣意,正在与朋友品茗聊天。
他长得相貌堂堂,姿容俊逸,正是大名鼎鼎的白鹤书院院长。
看完手中的诗笺,紫竹先生忍不住连连点头,赞赏道:“章法井然,开阖自如,言情虽缠绵而不轻薄,措词虽华美而不浮艳,将执着人生、惜时自贵、流连春光的情怀抒写得淋漓尽致。”
实属上乘之作!
坐在一旁的几个贵客纷纷投来好奇期待的眼神,示意他将手中的诗笺读出来,众人一同品鉴欣赏。
紫竹先生没有藏私,迎着众人渴望的眼神,字正腔圆地读了一遍。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话音未落,就见几个贵客纷纷击节赞赏,脸上露出褒奖之色。
“这是谁做的?此诗堪称今年诗会的头魁!”
“真正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做出如此精彩绝伦的孤品!”
“依我看,作者肯定是一个饱读诗书,人情通达的大才子!”
此时,乔惜言百无聊赖地守在考核台门口,等待评判结果。
正巧乔烟若和辛连城等人一起走过来。
看到她,乔烟若下意识地离开一段距离,没有跟辛连城黏在一起。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至少要等到乔惜言出嫁的时候,她才能坦诚这段关系,到时候给乔府和乔惜言一个狠狠的打击。
辛连城似乎很懂乔烟若的小心机,不觉得她恶毒,反而十分欣赏。
面对这个头大无脑的未婚妻,辛连城鄙夷地笑道:“你怎么来了?”
乔雨琬气不过,替堂妹解释道:“我们也收到诗会的邀请,刚才言言还当众做了一首诗呢!”
辛连城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就她?她要是会作诗,那我就……把湖畔的假山石头吞下去。”
乔惜言微微一怔,淡定地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