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言也是微微动容。
俗话说得好,珠宝是女人的第二件衣服。
能够给女人增色添彩,兴许便是珠宝大赛的实际意义。
趁着那些贵宾正在鉴赏金玉满堂的王冠,渊公子突然来到她身边,将一直挤在她身边的夜姬送走了。
夜姬起身离开的时候露出一记暧昧眼神,不偏不倚落在乔惜言和渊公子身上。
好像在说,看样子你们俩有戏哦……
乔惜言被她瞧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渊公子在她身边落座,面具底下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涌:“这顶王冠很出色。”
“嗯,我也担心第二局的比试。”
渊公子侧过头来,注视着她海棠月淡的娇妍模样,笑道:“没自信?”
乔惜言摇摇头,冲着他俏皮地眨眨眼:“做人贵有自知之明。”
渊公子笑道:“倒也不必如此,满庭芳第二局参赛的珠宝,我更喜欢。”
这话,是在安慰她,还是给她足够的勇气与信心?
乔惜言惊讶地扫了他一眼。
渊公子不再说话,别过头去,只留给她一抹清隽苍翠的侧影轮廓。
王冠的热度持续不下,赵掌事只能应了一众宾客的要求,当场竞价拍卖。
卢大师和安乐侯坐在一起,对王冠的设计与宝石打磨工艺很感兴趣,便热火朝天地讨论了片刻。
乔烟若不懂这些,看到夜姬起身去了别处,她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夜姬拐了几道弯,上了二楼,来到一间雅致清净的包厢里。
乔烟若悄悄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贴在包厢门板上,侧耳细听。
卫钰早就等候在此。
夜姬跟他见了礼,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来府城是为了追求那个林雅鱼吧?也是,她出身高贵,皇商林家的嫡系,比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强出百倍。”
卫钰有些无奈:“夜姬,我一直愿意纳你进门,是你自己不乐意。”
夜姬神色高傲,冷笑一声:“去你们卫家的后宅里?然后呢?等待你的临幸,等色衰而爱迟的时候,再生个孩子,靠孩子在你们卫家立足?”
卫钰有些不解,这不是大部分女子必须经历的人生嘛?
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是夜姬自己不知足。
“怎么?难道你还要,做我们卫家的当家主母不成?”
夜姬神色凉薄地笑起来:“是啊,在你眼里,我除了伺候你,做你的妾室,再也没有别的用处。”
卫钰听出几分凄恻,便痛心疾首地劝诫道:“你放心!雅鱼不是不能容人的,你已经跟了我五年,这五年里,我是怎么待你的?”
夜姬沉默不语,素来妩媚的杏眸里褪了几分神采,添了几分沧桑。
偏偏躲在门外偷听的乔烟若,听到当家主母这个词,误以为夜姬身份不低,肯定是打算嫁给一个家资颇丰的大富翁?
乔烟若原本有些怀疑,怀疑夜姬是不是安乐侯悄悄养在外面的女人?
就跟白氏一样。
是个很容易遭人轻贱的外室。
如今看起来,夜姬不是白氏,也不是什么地位卑微的普通情妇。
屋子里突然传来越走越近的沉稳脚步声。
乔烟若反应极快,赶紧开溜了,一路逃到二楼走廊尽头。
借着一株树冠繁茂的发财树的掩护,她躲在走廊尽头的窗口位置,悄悄探出头来观察外面的动静。
卫钰就这样走了出来,一袭白衣丰神俊朗,年少有为,模样英俊,竟是比刺史府的辛连城还要贵气几分。
乔烟若惊讶了一瞬,随即愈发笃定夜姬的幕后身份不简单。
能够嫁给这种矜贵优雅的白衣公子为正室夫人,那得……多么显赫的家世?
卫钰径直下了楼。
乔烟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打算找个时机刺探一下他的身份。
却不料,卫钰来到贵宾席上,跟安乐侯熟络地打了个招呼,便跑到乔惜言身边。
乔烟若看到这一幕,差点惊得眼珠子掉出来。
这一个两个,为何都主动跟乔惜言结交,为何偏偏对她如此友好?
不,不,这些贵人,这种人脉,应该都属于她!
属于她才对呀!
乔惜言敏感地察觉到一束充满嫉妒与刺探的眼神,她循着心中的感觉看过去。
果然,又是乔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