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乔烟若手中的嫁妆,是她自己所属的。
而乔惜言手中的嫁妆,就可以拿出来瓜分,被乔二爷和白氏狠狠搜刮一顿?
这不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乔丰一听也有道理,但是话已经出了口,他不想在白氏跟前没脸。
几天后的婚宴,他一定要操办得风风光光,绝对不能落人口舌。
否则,他以后在白氏,在乔烟若这个最宠爱的女儿跟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乔丰猛然间冲到乔惜言跟前,扬起手势,气势汹汹地一巴掌扇过来。
“你这个孽障!老子打死你!”
电光火石间,一枚石子激射而来,不偏不倚打在乔丰的手腕上。
一阵剧痛席卷而来。
乔丰捂住吃痛的手腕,疼得浑身一记痉挛,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乔烟若离得很近,被逼无奈,只能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乔丰,不失时机地挑唆道:“爹!她竟敢还手!爹!你才是我们的长辈!你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呀!”
乔丰又疼又怒,气愤地吼道:“来人!来人!给我请家法。”
可惜,在锦绣阁的地盘上,没人听出乔二爷的命令。
乔惜言早就在锦绣阁立威,收服了一众丫鬟。
不说这些丫鬟有多么忠心耿耿,至少在她和乔丰之间,不会擅自站错队伍。
乔惜言冷笑一声:“爹!你是不是觉得打死我才能出了这口恶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孝,乔烟若却是一个敬重父母的好女儿?”
难道不是?
乔丰气得俊脸涨红,得亏他拥有一副上佳的皮囊,否则气成这幅德性,脸色扭曲,宛如一幅变形的图画,给人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乔惜言笑道:“恭喜你们啊!爹!乔烟若和白氏目的达成,终于挑起你跟锦绣阁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什么叫坐山观虎斗,什么叫坐收渔翁之利?”
乔丰不笨,立即听出言外之意。
他狐疑地瞧了一眼神色显得委屈而又不甘的乔烟若,迟疑地问道:“烟儿,真的是惜言说得那般,你在故意挑衅她,故意挑唆我对惜言的恶意?”
乔烟若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每次她跳出来作妖,搬弄是非,总是会被乔惜言戳破。
这个蠢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
乔烟若急忙替自己辩解:“爹!我没有!明明是她自己不配合!是她自己故意跟爹对着干呀!”
乔惜言懒洋洋地斜倚在锦绣阁的红木柱子上。
刚才一颗石子激射而来,替她解了围。
她误以为那是桂圆躲在暗处,替她挡住乔二爷那一巴掌。
却不料,桂圆早就飞到院子里的大银杏树上,躲在繁蕤的枝叶间,冲着她摇摇头笑道:“小姐!这次不是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呢!”
乔惜言狐疑地环顾四周,果然,一抹黑色身影从锦绣阁的侧门门口穿进来。
“萧哥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乔惜言一把揪住萧御的大手,将他拉到锦绣阁的院子里。
萧御其实不太喜欢露面,本来打算躲在一旁围观看好戏,但是……
小狐狸如此热情,他还真的有些吃不消。
他对乔惜言有信心,也知道她可以解决乔二爷索取生母嫁妆的危机。
乔丰看到萧御出场,立即回想起来,他在顾府做客的时候,以一当十,武功似乎深不可测,他顿时就蔫了,打着哈哈笑道:“是萧御啊!久别无恙?”
这才两天没见。
什么久别无恙,分明就是乔二爷欺软怕硬,生怕被萧御暴揍一顿。
乔惜言掩住唇角笑道:“爹!既然乔烟若这么孝顺,不如让她拿出那些名贵首饰和珠宝头面,兑换成银钱,替你和白氏操办婚宴得了?”
不等乔二爷发怒,乔惜言就讽刺地笑道:“反正我不孝,在爹眼中,连乔烟若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呀!所以爹为什么要来找我的晦气?而不是跟自己最信任的女儿相亲相爱呢?”
乔丰觉得十分憋屈。
有萧御在,打又打不过。